姿势,因适才电击的刺激,胸膛微微起伏着,若撩开病号服,能看见勒紧的拘束带在胸膛与腰腹留下的显眼红印。
为何会被这样固定住?卫瓷理不清头绪,他不是什么精神科陷入狂躁的病人,也并非疯狂而危险的杀人犯……或许是因为他死囚的身份,但为什么昨日并没有拘束带?身体各处被紧勒着,卫瓷感到有些许室息,他皱紧眉,心底闪过一丝没由来的,无端沉重的,微妙的违和。
玫瑰堡宫。
拄着拐杖的老者姿态优雅地走进执政官的居所,向着坐在郁金香木写字桌后的少女躬身行礼,“执政官大人,就如晨露向黎明致以问候,向您致意。”艾妲微微颔首,示意他直起身。老者挂好帽子,踏过地上那张寰宇时代十分少见的手织地毯,恭敬地来到执政官身边。
数月前,他还只是一个普通的议员,执政官还是刚 度分化为Alpha、帝国最年幼的殿下,他们在元帅府的二楼书房里会面商谈,彼时还为了几千万新币的花销而优心忡忡,盘算着如何打点卫生部与新闻部。
如今那位艾妲·佩洛涅特殿下已经成为了玫瑰堡宫的主人,他也有幸被拔擢为秘书官,得以在如此高龄进入玫瑰堡宫工作。
老者露出一抹微笑,为艾姐添了一次茶水,这只是年轻的执政官登基的第三天,她已经在娴熟地处理堆积的政务。艾姐唤起一张光幕,密密麻麻的文字浮显着。“看看至高法庭递交的草案,原本死刑执行期限是90天,他们倡议,逐步延长执行期限,明年是180天,后年是360天,慢慢地——直到废除死刑。”艾妲神情淡漠,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似在点评一件无关紧要的首都星小学生集体献爱心的新闻。
老者笑了笑,“或许是因为您要求对卫瓷元帅进行重审,他们误以为,在对待死囚犯上,您是宽和一派。”
他心翼翼观察着执政官的神色,若执政官流露出一丝对于那位元帅现况的探究,他提前去了解的信息便派上用场,但艾姐井没有,她只是冷冷地盯着光幕,“你我都知道,此时提出废除死刑并非是他
们更具有人道精神,他们也并不是从心底认同帝国不应剥夺生命权。"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讥消之色,“只是因为,荷尔戈港事故让许多军方高官和莱珀矿业高层被定罪。他们身陷监犹星,首都星却有许多人,想为了他们区区几+条命更改律法,减轻刑罚…废除死
刑。”
老者压下了关于元帅的话题,附和道,“法庭中的几位大审判官发动了许多人,这份倡议草案目前在首都星的民意支持率非常高。”
艾妲轻嗤一声,“民调只是废纸,更何况,只是首都星的。”
“首都星第一军区医院的新院长在等候室了吗?”她垂下眼,转换了话题,“请她进来。”
“是。”
过了半刻,一位脸上带着明显的惴惴不安神色的女士走了进来,老者关上了厚重的门,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她与执政官两个人,她额上的汗不由冒得更多了。
这位新上任的医院院长小心翼翼地躬身行礼,“执政官大人。”
艾妲用眼神示意她落座。
院长陪着笑,只坐了半截椅子,她悄悄打量着这位年轻的执政官,差不多是她侄女的年纪,气势却如此迫人。与上一任年老昏聘的执政官不同,她正处于精力最为充沛的阶段,被那双澄蓝色眼眸盯视
着,院长不自觉正襟危坐,心里发虚。
她本以为还有些弯绕,寒暄,正式谈话前的暖场,然而这位执政官单刀直入,语气平直地开口,“我要第一军区医院与科学院联合重启一项医学研究。”
“什……”
院长有些愕然,执政官平静道。
“人工腺体。”
“什么……?”
院长长大了嘴巴,也顾不上这对于一位淑女来说是否失礼,她费劲地消化着这几个单词,就像大学上古地球文学课时那样吃力,院长抹了抹额上的汗,片刻后又换另一只手抹了一遍,她迟疑地说,
“呃……您说,人工腺体研究?”
艾妲颔首道,“通过基因编码,无需考虑排异性,实现完美嵌合的人工腺体。”
“这 执政官大人,您也知道,这项研究在宇纪元200年被叫停,当时的医学研究所也解散了,是因为不仅在医学技术上存在难度 还因为社会伦理方面的种种问题,这关乎性别身份认同…还有规则与秩序方面……"
她结结巴巴地说着,艾妲又抛下一个更为重磅的伦理炸弹,炸得她头昏眼花。
“我可以提供贝尔芬格堡的所有死刑犯作为实验受体。”
您您您…医院可不敢接收啊。死刑犯也是帝国公民,享有基本的人权保障…即使是死刑执行的过程中,也需要尊重人类生命的尊严。更何况,现在民众们对于废除死刑的支持声非常大…”艾妲平静地等待她说完,不带任何情绪的眸子瞟了她一眼,“院长,贝尔芬格堡有一位怀了孕的Omega,目前在第一军区医院待产,是吗?”
是的。”院长下意识地回答她的问题,“是在监狱里被强/暴,他的腺体有被多人标记过的痕迹,送进来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