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站在栏杆边上,看到了那个一身粉色夹袄裙的女子,琢磨着她这话里话外的意思。
想了想之后,对银衣道,“告诉她我在后院沐浴,让她等一会儿。”
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得先去审一下楚宁!
银衣愣了一下,还没回神,楚辞已经从后侧楼梯下去,走了。
这时,大皇子侧妃白娉婷走了过来。
银衣赶忙下去,看了眼春花道,“殿下还在沐浴,怕是得请侧妃等一等。”
这种事情,她可应付不来。
还是得春花上。
春花一下就明白了,笑着道,“这天儿冷,侧妃又来过一趟了,我们家殿下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您先进屋等一会儿,等她出来,正好一起吃午饭。”
这么一说,就变成了之前楚辞原本就在沐浴,让她进来只是因为不想让她在外面挨冻罢了。
白娉婷闻言,眼波流转,笑道,“那敢情好,听说冰心居的厨子很厉害,正好我馋。”
银衣暗自翻了个白眼。
她从哪儿呢听说的?
但春花就圆润多了,笑着道,“那是自然,皇上喜欢我们家殿下,自然是什么都要最好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进了冰心阁。
春花在宫里啥人没见过?
应付一个侧妃绰绰有余。
银衣见状,索性去找楚辞了。
秋月打开了门上的锁,楚辞进去的时候,楚宁被一条铁链子拴着脖子,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脸色发白。
在看到楚辞后,眼底露出无与伦比的恨意。
可那种恨意,已经伤不到她分毫了。
秋月给楚辞搬了个椅子,又垫上软垫,把一个手炉塞给她,还盖上了薄毯。
楚辞看上去,慵懒又温暖。
楚宁恨得牙痒痒,凭什么她那般娇宠着,自己就要趴在地上?
她疯狂挣扎,弄得铁链子哗啦作响。
“把她嘴巴打开。”
楚辞睨了她一眼,眼神冷淡,早就对她失去了情绪。
秋月上前,一把扯掉了嘴巴里的东西,楚宁大口呼吸,瞪着猩红的眼睛朝着楚辞道,“楚辞,有种你就杀了我!你杀不了我,我迟早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话是真心话。
可是,如今的楚辞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任人宰割的可怜人了,她坐在高位上,居高临下睨着她,如同看一只蚂蚁。
她拉了拉身上的毯子,清淡而缓慢地道,“又两个好消息告诉你。”
楚宁一愣,“你说什么?”
她嘴上说着好消息,可她总感觉要出大事了。
楚辞和她不共戴天,怎么可能带给她好消息?恐怕只
是楚辞自己的好消息吧?
她咬牙切齿。
楚辞看向她,笑起来,“大年除夕,平襄府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干净净,可是尸体却不够……”
“我们在侯府发现了密道,脚印清清楚楚。”
“所以,你的好爹娘,早已通过密道离开了盛京。对他们而言,如今的你,也不过是个弃子。”
“你想让我生不如死,指望钦王吗?”
“……”
楚宁愕然瞪大眼睛,楚辞这一番话信息量太大,她花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你是说,我爹娘瞒天过海,丢下我逃走了?”
“不然呢?”
楚辞笑,“京兆尹衙门的人,已经把此事儿禀报了皇上。”
她睨了眼门外,慢条斯理道,“今儿个早上,钦王送了一块暖玉过来,问我你去哪儿了。”
“没过多久,外面就在翻天的找人。”
楚辞的话半真半假,微微俯身看向她,眼含戏谑,“楚宁,你觉得,他为何找你?”
楚宁浑身冰凉,一屁股摊在地上。
杀人灭口!
她早就知道了!
只是没想到,她被关起了这几日,外面竟然发生了如此大的剧变,让她无法应付。
楚辞打量着她,又加了一层砝码上去,“你爹勾结钦王和曹家的人,刺杀武安侯,夺取武安
军军权,皇上已经下令彻查此事了。”
“你觉得,他逃得了吗?”
楚辞笑盈盈看着她,好像真的只是和她探讨问题。
楚宁脸色煞白,说不出话来,眼神有些躲闪。
她真的没想到,事情已经这么严重了。
那这样的话,一旦抓到了人,岂不是要诛九族?
她楚宁,必死无疑!
这时,秋月开口了,“我们家殿下人好,被她抓了的人,一个都没死过。楚家是要诛九族的,但是不姓楚,不就完了?”
“这世上,多少人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