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驸马都尉李坚立马皱眉道:
“可朝廷有旨意,令我军四个月内必须将渤海庶人驱赶回辽东,恢复到去岁末的局势。”
“四个月的时间足够了!”李景隆拍案,并不因为朱允炆的催战而急于交战。
“令徐凯撤至苏家桥,吴高撤至河阳,两军各自依托白沟河、五宫淀、三角淀和卫河等待我大军北上。”
“南撤路上,所有兵卒甲胄不可离身,哪怕撤退步子慢些,也不要给燕逆有可乘之机!”
李景隆已经做好了决定,吴高与徐凯南撤,李坚率四万人留守此地疑惑朱高煦,自己带六万步卒和一万骑兵北上奔赴白沟河驻防。
将后军这四万人的辎重马车集结起来,给予前军和中军的六万步卒后,他们的行进速度会比之前更快,虽然无法达到马步兵的程度,但每日起码能行军八十里左右。
从此地到雄县,差不多有六百五十里,顶多八日就能赶到。
想到这里,李景隆扫视了一眼诸将,从他们的脸上,他能感受到诸将的不满。
恐怕不止是诸将,甚至就连基层的兵卒也会不满他的举动,可他又能如何。
南军陷入两线作战,北边的燕军数量不下于十五万,东边的渤海又有不少于四万兵马。
以二十九万对十九万虽然占了太多优势,但南军的短板过于严重,不是数量能补齐的。
撤回雄县,先集中力量在白沟河对付朱棣,然后才南下对付朱高煦。
如果被朱棣得知自己集中力量对付朱高煦,那朱棣出动的兵马数量恐怕就不是五六万了。
李景隆沉下心来,诸将也不服气的接令,命令明日要起夜赶路的大军早早休息。
时间一点点过去,李景隆熬了一宿没睡,一直在观察地图,想弄清楚朱高煦敢于用六千人对抗自己十一万人。
从戌时四刻(20点)到寅时(3点),他看了一夜才大致推断出了朱高煦想要干嘛。
新城的六千骑兵数量虽多,然而却不是破敌的主力,真正的主力是前番在围攻寿光的三千火器营。
以渤海军的马步兵速度来看,即便是火器营,也拥有昼夜强行一百二十里的能力。
从寿光到新城,不过一百五十里路,也就是说如果这支火器马步兵从昨日正午就加紧从寿光赶往新城,那大约在今日黄昏就能抵达新城。
自己这十一万大军如果要南下前往新城,却需要七十里的路程,刚好一天。
等自己抵达新城,朱高煦的六千骑兵以逸待劳,火器营虽然疲惫,但他们只需要用火炮就能搅乱自己阵型,供渤海骑兵突击。
“好小子……”
解析了朱高煦的想法后,李景隆如释重负,脸上甚至挂着一丝笑意。
尽管他已经下令全军撤退,并决定先手解决朱棣,但朱高煦的这手一旦成功,虽不至于全歼自己十一万兵马,但最少会让自己这部兵马无力北上。
“想要阻碍我北上吗?”
李景隆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轻笑摇头:“小子意图还是太明显了,不过比辽东有了进步。”
他与朱高煦关系并不差,对于朱允炆武力削藩,他个人也不是很支持。
不过他毕竟是朝廷的曹国公,只要有取胜的机会,他不会坐视这对父子将战事扩大。
“好了,撤军吧。”
将手中教条丢到沙盘上,李景隆对担心了自己一宿的兵卒们招呼起来。
不多时,漆黑的南军营垒开始热闹起来,待到寅时四刻,七万大军开始出营北渡大清河。
他们松懈起来,负责留守的李坚也在李景隆走前,从李景隆那里听到了朱高煦的谋划。
听后,他脸色凝重,不由得感叹李景隆的选择没错。
以渤海军的火炮威力,破坏他们的长枪阵毫无问题,没了长枪阵的步兵在平原上,对于骑兵来说不比抓猪容易。
“国公请放心,末将一定会死守营盘,固守不出。”
李坚对即将北渡的李景隆作揖,李景隆却摇摇头:“不是固守不出,而是待机而出。”
“那渤海军的火炮犀利,普通营盘难以抵挡,你要做的是疑惑他们,让他们相信我大军在此,如果他们不相信,开始发起强攻,你尽管撤往大清河北,截断渡桥,等待我大军击破燕逆南下后,再重新收拾山东残局。”
“末将领命!”李坚作揖应下,李景隆见状也安心率领俞通渊、平安等人开始北渡。
不得不说,他责令华北、山东诸城百姓不得出的军令确实掩护了大军北撤的举动,可问题在于,朱高煦也从未想过要用六千人正面击败他的十一万大军。
“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新城县北的旷野,当朱高煦一身戎装的站在阳光下,目光眺望北方时,他身后的徐晟也走了上来。
“殿下,若是李景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