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便打断:“如今大宁可战之兵不是在燕山就是在松亭关、广宁,你说大宁还有多少兵马驻守城池?”
话说此处,朱高煦便将鱼竿扛在肩头:“大宁地区兵力空虚,此时不取,更待何时!”
“传令营中六千骑兵,今日所有人戌时19点入睡,寅时起夜出营,与我直奔大宁。”
“末将领命!”赵牧不假思索应下,心想总算有了自己能上战场的时候。
吩咐完赵牧,朱高煦也看向陈昶:“王元他们抵达何处了?”
“昨日刚刚抵达复州,应该明日就能达到金州。”陈昶回应,并将金州情况娓娓道来:
“王义与崔均两部两万四千余人已经将金州田地丈量分给了留下的百姓,并且派出一千人护送一万六千百姓北上蒲河。”
“闲暇之余,他们也从北边的山脉砍伐、炮制了木料,而且金州的海港还有未曾撤离而被崔均缴获的大小船只五十余艘,足矣运兵九千。”
“好”朱高煦简单回应,继续吩咐道:“让王义在备足建造战船的木料,并运送金州船厂后,立马分兵三千北上沈阳,不能让耿瓛逃出沈阳。”
“你在此地时,若是他要出城迎战,你且看他所部状态,若是有自信,你便与之交战,若是没有自信,便用马力将他们体力耗尽再招降。”
朱高煦兴致勃勃的说着自己预想的安排,可陈昶却面露难色:“若是他们不愿投降呢……”
“不愿……”朱高煦表情凝固,沉默片刻后才缓缓回应:“那便许你便宜行事。”
“是!”陈昶应下,朱高煦也提着他那装着大鱼的木桶往军营走去。
在他如此的时候,沈阳城头的城门楼前,一个身材高大却十分消瘦的身影正带着一群瘦弱的身影眺望远方的渤海营盘。
“都督,我们还能等到援兵吗……”
常常跟在耿瓛身边的一名指挥使缓缓开口,曾经的他也膘肥体壮,可坚守沈阳四十三日后的今天,他却面有菜色,身材比之前消瘦不止二十斤。
不止是他,跟在他身后的许多兵卒也是如此。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一群兵卒正在制作午饭,而他们的午饭,不过就是用小石磨将未剥皮的米麦碾碎成粉末,而后倒入冷水搅拌,等待其凝固为面团罢了。
越过他们,马道之后的沈阳城几乎成为了废墟,所见之处没有一块能引燃火焰的引燃物,只剩下了砖土,所有房屋都被拆卸。
“会来的。”
消瘦不止二十斤的耿瓛面颊凹陷,长期的营养不良导致他面色异常。
口中的那话,他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如今不知道成为了希望还是安慰众人话语。
他回头看了一眼瘦弱恐怖的众人,也看到了马道下那躺满城内的百姓。
这样的日子,还能维持多久他并不知道,可他知道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他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唏律律……”
夜色很快降临,在其掩护下,朱高煦率领六千骑兵乘骑乘马,牵着战马往西南而去。
他们的腰上缠着装有军粮的袋子,袋中有军粮一斗,但足够吃一个月。
他要在一个月内拿下大宁,如此才能尽快结束关外的战事。
在夜色下,他们向着西南进发,并在渡过辽河后改道向西北进军。
在朱高煦率领六千骑兵离开后,陈昶让麾下兵马骑着乘马在清晨从北边出营,而后又大批从东边、西边和南边返回,营造出热闹景象。
这一景象成功迷惑了守城的官兵,而朱高煦自己已经带兵奔往大宁而去。
只是在他奔袭的同时,一支庞大规模的军队也在黄河以南成功集结。
滚滚黄河,犹如无数巨龙扭在一起飞旋而下,高悬平原之间,咆哮奔腾,时不时冲起的黄白色的浪头。
延绵十数里的黄河岸滩上,已然集结起十数万大军,迎风招展的“朙”字旌旗几乎遮蔽了这一片的天空。
在那黄河渡口处,数以百计的木筏与舟船已经被安排妥当,无数兵卒听命上船,横渡黄河两岸。
南岸的兵卒们整装待发,严肃而坚定地面对前方的黄河,以及未知的战事。
他们背负着各都司的荣誉和朝廷派出的使命,脚踏实地的站在黄河南岸,背后是家乡与家国。
“呜呜呜……”
官道上,号角声响起,数十名将领骑着马由南向北而来,沿途检查着每一支部队的装备和士气。
指挥使与千户官们带着士兵们肃立着,目光坚定,没有一点松懈。
随着号角声一声声响起,队伍整齐有序地走上渡口,走上渡船,向着北方未知的战事进发。
他们步伐一致,身姿挺拔,铿锵有力的脚步声铿锵有力,仿佛在向天下宣告自己的决心和勇气。
不多时,他们渡过黄河,十数万人集结在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