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学念哩,没死也是有天赋的。
男孩瘫倒在原地,恨不得拔腿就跑,可完全脱力,不得不躺在草地上面对天空的繁星。鹤笃竟然和这里的人关系亲密,他不应该惹她的,后悔溢满心头。“等你能起来了来我家喝杯茶。”女人和鹤笃离开了,心里“咯噔”一下,他好像跑不掉了。
“这个孩子叫做斯科特,姓卡文迪许,他的父亲是目前礼尼萨岛的最高领导人。”
“你说谁?”诺尔从楼上走下来,打了个哈欠,鹤笃心想他是不是睡了一天。“是不是那个装模作样的老头?”
“他儿子粘着鹤笃,现在在树林那边呢。”妮可莱丝末了又补充一句,“我请他进来喝一杯茶,待会儿你就能见到了。”
“你请人到我家不和我商量?”
“改天我列个单子给你,让你好好看看这几年的客人名单,你觉得这样做可以吗?”
对于妮可莱丝和柯艾尔的拌嘴鹤笃适应地极快,俩人发生争执往往以柯艾尔的服软告终。
直到晚餐结束了半小时,门才响起来,妮可莱丝打开门,请男孩进来。他的衣服凌乱,但没粘上草,显然还有整洁意识。
“真不巧,鹤笃出去了,你没吃晚餐,一定饿了,喝完茶我带你去找她。”
男孩吃热巧克力蛋糕时完全将性命至于身在,妮可莱丝打量着他的表情,眼里无笑意。小斯科特,与他父亲同名,也同样聪明。
柯艾尔用完晚餐后就带着鹤笃离开了,比起妮可莱丝,鹤笃更愿意亲近柯艾尔,原因昭然——她无法将母亲外的女人纳入自己的生活。安娜怀着嫉妒和占有欲的爱活在鹤笃心中,鹤笃或许能被世界上最温柔的女人爱上但她无法做出任何回应,反而会离得更远。
妮可莱丝和斯科特到山坡上时鹤笃静静地站着,妮可莱丝瞬间反应到诺尔强制鹤笃唤起了鹤笃的念,一时因他未与自己商量而怒上心头。于是妮可莱丝说道:“我要收斯科特为徒弟。”说着就按着还在愣神的男孩离开。
妮可莱丝和柯艾尔结成一个赌约:明年中旬让鹤笃和斯科特比一场,鹤笃输了则诺尔不能安排给她任务,斯科特输了则妮可莱丝不得干涉诺尔对鹤笃的教导。
9
周末过去,鹤笃脸上还留有淡淡的青紫色,虽说是早晨,天色却不怎么亮。她从郊外近森林的房屋出发,二十分钟后到学校。推开门,她扫了一眼整个教室,与好几人对上视线,其中一人顿了顿与同伴们继续说话,笑声很大,待鹤笃坐下后就走了过来。
“……你不会知道我的感觉。”
死亡离我如此近,我没有想到死。
如果不是在海上的日子我会吃不下,睡不着,折磨自己,从身体和心灵两处让自己痛不欲生。难道我不应为她的死责怪我自己吗?如果不是我的存在,她或许同样不能活在乐园中,但至少是在比死亡好的多的地方。我心里有一面钟和一面镜子,钟在心脏里,时而规律时而无序;镜子裹在心脏外面,反射外界的一切,脆弱地保护着内里的一切。她死了,镜子碎了,钟让我无法再飞。
从海上落下后,身体超出极限,我睡了。醒来后我换上衣服,看了看窗外,脑中满是她最后的样子,我意识到我还活着,我唯一不能做的事情是伤害我自己。我作息正常,和其他人一样吃饭、睡觉,同时我发现自己不能说话了,无所谓,我很好。妮可莱丝诚惶诚恐,一次碰到我害怕听到的、有关她的事情,我的情感自然流露出来。
她不知道我的感受,你也不知道。人最容易安慰的是自己,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我做到了,但我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每一个早晨,我醒来,都希望一切是场梦。宁愿不了解一切学识,宁愿放弃我的未来,只要能和她住在山下的小屋子里。不可能了,一切都不可能了。……”
诺尔的手离开她的脖颈,她的声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声的哽咽和眼泪。诺尔明白了她的母亲安娜为什么会封住她的声音,刚才一段话叙述悲伤之情已让诺尔泪流满面,她的声音有一种魔力,牵引着他人的情感,她是天生的念能力者。
鹤笃对他的袒露真心是情报的代价,女孩小,总算还能够相信他人,虽然诺尔平时言语不走在明面的正派路上走着,他的心意是好的。妮可莱丝也好,可鹤笃心里已装不下第二位年长的女性吧。
妮可莱丝不得不同意了,斯科特漂亮的脸蛋毫发无损。“如果不是他太看重这张脸还是会有赢的机会。你是这样想的,没错吧?”诺尔将手搭在妮可莱丝肩上。
“我输了,没什么好说的。”
妮可莱丝打开诺尔的手,她出乎意料地轻易服软倒不似一贯的作风。诺尔在她身后耸了耸肩,直接扛起站不起来的斯科特走在妮可莱丝旁边,果然是要他来善后。
鹤笃在告白的开头说她想离开,她应时看出了诺尔和妮可莱丝的不和之处,认为两人在对她的教育方针上会产生分歧,因此加以利用了。无论有意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