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队的麻地,麻地里成为我们有几个的小男生伙伴玩耍地方。
因这个一间草房的小学堂,至多是个识字班,不是正规小学,人们的年龄大小参差悬殊,所以也没有课本,也没有作业本,自然也不需要写字用的笔。
记得我们有三、四个小男生伙伴,下水口处过小河沟,去小南坡头上捡滑石,在那间草房前不太大的场地上乱画,还比谁捡的滑石画的显。
小南坡是我住的老宅前一个高高的坡头,小南坡完全当着在老宅前往南边看的视线。小时候的我也不知如何知道小南坡头上有滑石,还能在地上画道道。
最记得的是老宅前面不远处的小南坡上有几棵“构拉子树”(音写,不是开红花的毛构桃树),秋天里满树结成小白子,十分好看,我们称“构拉子”,这种小白果子,可用来榨油,当润滑油用。这种树上的小叶子,到深秋和冬天没落叶之前变成浅红色,点缀着稀少树木的山坡,非常好看。而且那小白果子,也是我童年里和小伙伴们一种用来玩耍的东西。我们会用一拃长,有成人大姆指粗木棍一头劈开,把劈开的一头挟进一个“构拉子”,用两指一捏就把小白子嘣出去,有时嘣出二、三米远。到冬季“构拉子”会从树上掉落地上,我也会从地上捡些“构拉子”嘣着玩。这玩法,也是我们农村孩子童年里的自制玩具。
上去小南坡,站在小南坡坡顶上,向南望是个一览无余的的鸭河口水库里的鸭河水面,水面茫茫濛濛看不到尽头,小时候总认为是多么的遥远,不知尽头的远方是个什么模样。
能捡到滑石块,只有小南坡顶上的被犁子犁过来种红薯的一小溜地上才有。每个小伙伴手里会捡上几块滑石,高高兴兴地回到那间草房学堂前地上胡乱画着玩。我的记忆里,只记得用滑石在地上画过直线道道和不太圆的大圈圈,既不是写什么字,也不是写什么数。
在这间草房学堂里的事,可能就是个秋天里的一段时间,我的记忆就那么多,后来并且那间草房也不见了,再后来我却到我住的老宅北边里一个小学校,上了正规的一年级。
上小学时还听母亲对我说:“于老师对她说,您的娃上一年学了,连一个字也不认得”。听母亲这样说时,母亲并不是在责怪我。因母亲对我上学如何,也从没有过问过。不但母亲不过问,而且父亲也没问过。
但我至今还记得很有意思的一次,是自那间草房学堂后,应还是天冷了的时节,几个小伙伴一起,不知听从谁的倡议,一起去了近十里地的我们大队北边的一个大队里叫杨分岭庄上一家去玩。我们一同去的有小黑、小明、小蛋,还有比我们大二岁的何姓家姑娘,这都是在那间草房学堂里玩耍过的孩子,一起去的也就我们五个吧,不知如何摸到那户人家。我们都没多大,并且一同出外那么远,恐怕也没人会给家里大人们说一声。更是忘记了,只有我们二队里这几个小伙伴,又是如何相聚一起的。我们离开庄子北上,走过北龙脖,沿着小路再过一道“干沟河”,宽宽的“干沟河”上是个乱石滩,乱石滩上长着茂密的野生桂柳树。过这个“干沟河”,再走二里地到太山庙公社街南头,还要向西走上三、四里才能到叫“杨分岭”的生产队庄上。我们几个小伙伴进那个庄子,那时没人知道叫什么名字,只记得进庄子的中间是一条大路,两边都是石头墙建的房子,也多是草房。我还记得,但我不知如何被一个老太太拉着非让我上她家吃午饭,我死活不去,并且用脚蹬着进小院子门外的石头墙,僵持了好一会,那老太太无奈放开我,我和几个同伴们去到另一家。我们几个小伙伴们去到的一家,也是用石头垒的院墙,院墙门朝西。很有意义的是中午在这家里吃的午饭,中午吃午饭时,见得是个东屋草房子北头一间也没有前墙的灶火里,有一个锅台,锅台上一口大号铁锅里做的是一大锅面条,而面条饭里又掌进去半锅小红薯娃。这种饭我小时候很少吃,可能是跑那么远的路,到中午也饿了,吃起那家里做的那种饭,感觉是非常好吃。我们每个人手里端着一个大粗瓷饭碗,个自到没有前墙的灶火里锅台铁锅盛饭吃,我吃了第一碗饭,又到锅里盛第二碗时见锅里还有小半锅饭,看来这家给我们做的午饭足够吃。中午吃饭时,我们几个小伙伴都是端着饭碗,还是站在院子里,还是蹲在院子里地上吃,也没见可坐的东西。记得那虽是个冬季,但中午的太阳光照在院子里是暖洋洋的,我吃了两大饭面条煮红薯娃饭,身子又是热乎乎的。虽然那次中午在“人家”(方言,指别人家里)吃了一顿觉得很好吃的饭,却不记得那家的大人们,也不见有小孩们,更不记得中午又是谁给我们做的一大锅那么好吃的饭。
我们几个小伙伴吃饱后,就离开那家,在过老太太拉我让上她家的路边处,见那老太太等着我,并塞给我三、四个熟鸡蛋。回家的路上还记得过“干沟河”到南岸上的一块土地上,我可能是要尿尿,但解不开棉裤腰带绳。“出腰”(方言,指绑腰)的绳子是个死疙瘩,我还不会“活捆儿”系法,急得解不开。我说,谁给我解开“出腰带”,给我“出腰”,我给谁个熟鸡蛋。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