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六零后平民回忆录(十五)(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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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小时候的我,每天除了玩,还是玩,但有一天里却开始,已不再是我一个人玩,而是有了几个伙伴们在一起玩。我蒙蒙糊糊地去到爷爷小屋东边有一箭之地的地方,那里有一大间草房,草房屋里变成了我们二队里几个男女儿童的识字学堂。

这间草房是南北长,东西窄,土板打的土墙上偏北的前墙上开个门朝西,并且门上也没有安装木门。这间草房的后墙边就是个小路沟,即是这间草房北边坡头上住户人们,下坡通过此小路沟,可到水口处地方的东西大路。这个小路沟也是从后沟下雨天流出雨水的行水水沟。这间草房北边有三、四尺高的嘊子上边还有一个羊圈,羊圈是用树棍栽的栅栏,但没记得圈过羊。听说这间草房是一队二子儿家的,原是看羊圈的草房,后来没人住也就闲置了下来。因全大队里,唯我们第二生产队相对好些,淹没地多,坡地也多,产的粮食够吃。所以大队里的大队长,本是大队南边叫“西脸”只有三几户,也只有很少的坡边子地的这个小庄里人,却他个人按排我们二队分粮食,也没见过他在我们生产队干过一次活。又听说来了个于老师,不会生育,带着“信”(方言,音写,指领养)的一个有三、四岁的女儿也落户我们二队,于老师的丈夫是外县一个公社的干部。来了个于老师,已有四十多点的年龄,“排子个”(方言,指身子不太高),却辫着两条到腰间而不太粗的头发辫子。于老师不会干农活,二队按排她教二队里几个没上学的孩子们识字,也就利用二子儿家的这间闲置草房当个识字学堂。

在我的记忆里,这间草房屋里,盘有三、四条泥巴台,泥巴台下也盘有泥巴登子。没记得有识字的本子,也没有写字的笔。即使在这间草房屋子里,也不记得于老师的身影,只记得年龄大小不一的二队里的几个孩子。有比我大几岁的女孩,也有比我大一、二岁男孩子,我是这个识字班里最小的一个,当时我大概也只有六岁左右吧。

在这间草房学堂里,记得一次午后,学堂房屋只有我和“倒插门”何姓的闺女,我们俩人却躺在台子下道里的地上相互趴在一起,何姓的闺女比我大二、三岁,我们完全并无男女的关念意识,而却有着天生的男女之间的懵懂与喜欢。我和何姓的闺女,并不只是在学堂里做懵懂之事,而且大点时还听一个生产队一个大人说我和何姓的闺女在羊圈里如何、如何,但对其说的如何、如何之事,我并无半点印象。对这间草房学堂里,还记得几条泥巴台子前坐着几个同伴,有东坡生产队当保管的非“一自家”(方言,指同姓不同宗)的王姓女儿,唯她最大,比我大好几岁,是没有上过学,和我姐姐同龄,但我姐姐并末到过这个学堂来,我姐姐已是上三年级到附近的公社处的大队上学。学堂里还有其它几个男女同伴,但不见有老师,记忆里也从不记得于老师在这个草屋讲过什么,墙上也没有黑板。因草房屋里前墙只有一个偏着的墙门外,也没窗户,屋内门口后边也没有光线,是个昏暗不清。

对我小时候去这间草房学堂的其它记忆,再就是学堂房子前玩耍的事情了。

还记得那间草房学堂前,是一大片生产队种的麻(学名叫苘麻,但我故乡的人们只称“麻”)地,种的麻比野生的麻长得高,麻杆也直。钻进麻地里感觉无边无际,密密麻麻长有一、二丈高,比成人大拇指头粗挺直麻杆上的麻叶子是遮天蔽日。麻头起还开黄花,花后结着圆形朝上带尖尖毛刺的果,我故乡人们称“麻蒴”,这青“麻蒴”里的子是小白子子,也能生吃,成熟后的干“麻蒴”里的子就不能吃了。而河边处,或“野地里”(荒草地)长的野生麻,最高也只有一米左右,还尽发枝杈,不像种的麻长得齐齐的,高高的。生产队种麻,因那时候麻的作用对农户作用多,家家户户得用水坑沤过后麻皮拧成绳子日常来运用,织铺床用的麦杆垫子,织盖房子用的桃杆(高梁杆)簸等。而经过沤麻坑沤过的麻杆,再制作灰麻杆,吸旱烟的人常用来点旱烟用。

麻上长着的麻叶子圆圆的,比巴掌大,表面有些粗糙,虽摸着有些拉手,但叶子柔软,有韧性,在我们乡下人跑到麻地“方便”(方言,指大小便)后,常用麻叶子“擦包”(方言,指拉屎后擦屁股)用。在那间草房学堂前的麻地里,也是学堂里小伙伴们天然的大茅房。我们小男伙伴到麻地“屙屎”(方言,指解大便),就会先把麻叶子掐几片拿在手里,来“擦包”用。比在坡上,在地块里“屙屎”时没什么“擦包”用,得找“石头娃”(小石头),找不到石头娃,也只有用小“土坷垃”来“擦包”。

小时候我们小男孩子们还用一根青麻杆留下根部一米长的杆,把其余的麻杆上的青麻皮剥下,再把剥光麻皮的光溜溜麻杆“搉断”(方言,指掰断)扔掉,把留下的青麻皮辫成一条长长辫子,当鞭子抽着玩。用青麻杆辫成的麻鞭子,也是我小时候自制的一种玩耍的玩俱。

这间草房学堂,只有我们二队没到上学年龄的小孩子,还是到上学年龄而没上过学的大孩子,都一时成了这间草房学堂里的学生,房前有一块小场地,小场地前就是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