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六零后平民回忆录(十四)(2 / 5)

的美。我躺在院子里的席子上,清楚地看到月亮里被母亲说的芍药树。

每当睡在院子里的夏天夜晚,看到明镜般的月亮,也就会唱着“月奶奶, 黄巴巴,爹织布 娘纺花 ,小妮打"笼副"(音写,纺花车上缠线工具)呼啦啦啦”的童谣。小时候的我,也很相信母亲说的月亮里的一棵芍药树,树下月奶奶在捣药。

夏日的夜晚,望着布满星星的天空,母亲会指给我看那是“勺子星”(北斗七星),那是“大慌张”,那是“二慌张”(指明亮的星星),那是“天河”(银河)。

我躺在院子里辅的席子上,看到“勺子星”后,还会念着“勺子星,把儿朝东,背了七遍不腰疼”这个顺口溜。这得一口气念上七遍,小时候的我,也会憋上一口气,念上七遍。不但憋上一口气念上七遍,还要望着星空,反复地念。也对母亲说的天上也有一条河叫“天河”,小时候的我感到很神奇。夏日的夜晚躺在院子里地上铺的席子上,看到天空上一条长长如河的白带,那就是母亲说的“天河”,还听母亲说的关于“天河”变化与季节关系的民谣。现在还记得母亲说的,“天河南北,小娃儿不跟娘睡;天河东西,小娃儿吭叽;天河调角干饭豆角”(这是指冬、夏、秋天里天河的变化)。特别对那条“天河”(银河)更神奇的传说,即牛郎和织女隔着天河遥遥相望的故事,使幼小年龄的我,每逢听起十分的难过。

我小时候在一个夏天里的晚上,睡在院子里只有我和母亲。我在熟睡的深夜被人的喊声惊醒,见母亲手里拎着个水罐对我说,让我睡觉。我已看到东边东坡处红通通的,知道这是谁家失火了。深夜里听到一个男人的喊声:“老少爷们,快救救吧吧”。小脚的母亲,手里拎着水罐也去救火。我独自一个在院子里,即使害怕,又不能在黑灯瞎火的深夜里跟着母亲。等母亲回来,才知道是赵家四家的三间草房失火了,火大人就到不了跟前,一会房子就被火着塌了。

赵家四认为他家失火,既是盖房的地方是个不好的“火沙”(这是风水迷信说法)地,又与生产队扒“天官坟”时,他认为从古墓里拿回家一对小石狮子的霉气所致,失火后他把那一对小石雕狮子也扔了。

小时候记得生产队人们挖大雁滩北边高疙瘩上,叫“天官坟”的地方一个墓,小时候的我也曾去看。人们认为这个地方埋着古代里一位天官职位塑有一个金头的墓。

叫“天官坟”的地方,属二队的地块。也是耕地,不知什么地方埋着“天官”的坟。小时候的我,夏日里也曾到叫“天官坟”这个高于周边地块的黄土地上走过,看见有大马蜂从地上一个土洞里飞出与飞进,原来这就是通往所谓的“天官坟”古墓里的一个小洞。后来可能生产队里的大人们也发现了这个小洞就是埋“天官”的地方,想挖出传说的金头。那时候,看来无论是生产队,还是个人,挖古墓也没人管。生产队里大人们挖这个古墓时,我到现场看过,见挖了一个大坑,有二、三丈深,二丈多长,一丈多宽。还见李老大的儿子在墓底下,赤脚扁着裤腿站在泥水里铲着泥巴,还见墓底下的东边立着一对大石门和门头石。我看到的除了这对大石门外,其它就是个空空荡荡长方形墓,当然也没挖出传说的金头。我后来见二队打的西井上放着一块青石门头,上面雕有龙凤图,一对大青石雕门扔进了路沟。再后来,我知道这是一个汉墓,也是通过石雕所知道的,而放在井上那一大块青石雕后来也被人偷走了。

生产队挖传说的“天官”古墓,我是知道的,但并不知道赵家四拿回家挖出的一对小石雕狮子。虽然赵家四家失火后,把一对小石雕狮子扔了,也挪了他认为风水不好的地点,重新盖了三间草房。但赵家四依旧害心不改,他妻儿岁数都不太大,却又连续突遭变故,死在他之前,这难道真是“天代人罚”的结果吗?我不得而知。

小时候的我,在炎热的夏天,夜晚为了凉快睡到院子里。而夏天里午后还要歇晌,母亲会用一张大席铺在灶火门的西边,因西面六奶家的楼房形成个荫凉。我会和母亲歇晌到西阳西下,母亲养成了习贯,晚上纺花虽睡的晚,早上又起的早,但中午是要歇晌的。夏日里歇晌,我会睡得天昏地暗。如今感觉小时候的一个夏日午后歇晌,就不知过了几世几劫,使我非常怀念那个时节,虽然住的是个“破叉露院”,可安静祥和,又自由自在。

每年夏天的假期里,八姨家的大表哥会来到我家,八姨家大表哥比我大四岁,大表哥一来住都不想走。我记得一次八姨家大表哥和姨家大表哥,我们三人在北屋房子后面玩。房子后面长着野生大麻子棵(蓖麻),大麻子长得比我们三人都高,我们穿梭在大麻子棵里玩。我们还会把大麻子棵上的叶子连杆掰下来,再把大麻子叶子掐掉一大部分,留下大麻子叶子杆头起的一小部分圆形叶子,每人把大麻子叶子杆另一头放到嘴里当吸旱烟来玩。而那些野生的大麻子棵上,有些大麻子棵上还有二丑(牵牛子)藤蔓缠绕在杆上,攀援其上。夏秋时节里,牵牛子既开着花,也接有成熟的牵牛子果。牵牛子花盛开的季节,翠绿的叶片间点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