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对方只是在说气话,她根本就不气恼刘清逸,也不气他,他气的是他毫无用处的自己。
宋北孤军一掷,慷慨赴死之时,俞五只觉世界一下子都灰了,他根本不清楚自己要干些什么,就连抓着刘清逸领子的也是,唯有那句“宋北能活”牵动着他要快要崩塌的神经。
他从后背抱住俞五的腰,将自己的脸贴在对方宽厚的背上。
感受到怀里身体的僵硬,他也是一句:“我在呢,别怕。”
是啊人还在,他人还在,就已足够。
这边在享受着劫后余生的温情,而刘清逸却陷入了迷茫。
在她的脚边堆积了无数个纸团子,而面前的宣纸上则是白花花一片,执笔的手不知道要写些什么。
原本她心存侥幸,却险些万般皆输。
册子上,郑衡的字清晰可见,过往日子一股脑的在刘清逸的脑海里疯狂打转。
情意在告诉她因爱他而不相信,可理智在告诉她记载的内容是事实。
偏偏刘清逸正是理智占据情感的上风。
相濡以沫的枕边人是杀戮的刽子手,就连密录的创造者也是由他亲自暗杀,可笑那天也是她捡到了受重伤的他。
至此开始一段孽缘。
落笔在宣纸上写了又写。
冷卓君曾许诺不再欺骗她,可刘清逸深知回宫后便是政权的改变。
刘景早已对她手握军权而不满。
地上的纸团子再添一员。
笔被摔回桌上,任由墨渍弄脏桌子也不曾理会,刘清逸走到窗边。
眼看时候将至,再多的隐藏势必会对她不利,她已无法再用周兰山找事做了。
不就是演戏,戏如人生,当真如此。
远在皇宫中的冷卓君就像感应到一般,看向窗外,手里把玩着平安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