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天气逐渐变得炎热,荷花从花苞展开了身体,伴随油绿枝丫,孩儿到河边嬉戏,才知竟已是到了这个时候。
冷卓君多日来一刻不停的出入皇宫,比起之前在东厂外地办公,如今竟已是常驻了皇宫。
自从确定时日,他们就开始将计划逐渐搬移在眼前,为的就是早日夺权。
随着火烈炽阳透过窗子射到桌面,他才从将目光从桌子上移开,不知不觉竟已到了夏日。
刘清逸已经走了半月有余,冷卓君看着桌上的宣纸,自从那封信以后再无一封信过来,他蹭无数次期盼过探寻军事人的回来,然而除了一句“长公主安好”外,再无其他。
想想也是,战事严谨,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能得来一句“安好”就已足够。
但他仍然有些失落,右手放在胸腔上,那股子失落与悲伤就是从这里出来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变得生疏了,明明在关系上他们才是最亲密的人,却变得如此。
冷卓君垂下眼帘,想要摸向桌上的小碗,却在碰到碗边的时候落了下来。
他忘记了,果脯已经吃完了。
正想着,叩门的声音从外响起。
玄秀打开门,走进屋内:“督主。”
冷卓君道:“有事吗?”
玄秀道:“公公有请督主到大厅一叙。”
冷卓君道:“知道了。”
然而脚步声并未响起,冷卓君抬起头看着沉默不语的玄秀:“还有事吗?”
玄秀的嘴巴张张合合,却未出一言,眼看冷卓君的耐心逐渐降低,他才踩着边说道:“督主知晓傅南侯府改名一事吗?”
冷卓君皱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他的脑海中却想起了,在宫中的那一段对话,迫使玄秀刚张开的嘴巴又合上了,等再次张开的时候已变了味:“傅南侯府,已变成了林远侯府。”
“是你调查可知?”
“……是。”
敏锐的神经在告诉冷卓君,对方并没有说实话,然而冷萧先前的警告还历历在目,傅南侯府不可查,如今他私自调查傅南侯府已是违反了冷萧的命令,若是被对方得知……冷卓君放在腿上的手逐渐握成拳头。
老半天之后,冷卓君才开口:“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玄秀领命退下了。
等到房门关闭的声音落在耳朵里,冷卓君长舒一口气,这真是累啊。
布满汗渍的手随手在长裤上一擦,确认干净之后才拿起系在腰间的平安福。
手指轻轻拂过表面,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近几个月他一直都有这个动作,几乎成为了日常。
或许是存有一个对心里的慰藉也说不定。
就在他刚想要去大厅的时候,门被轰然打开,冷卓君一抬头就见站在门口,仪态端庄的冷萧。
这老东西明明都已到鲐背之年了,还老当益壮,懂得踹门一说。
无视嘎吱作响的木门,冷卓君站起身:“师傅。”
跨过门楷走进屋内,冷萧端着手不缓不慢,丝毫没有之前踹门一说。
当真是惺惺作态,冷卓君默默在心里翻个白眼。
“当然是老奴在大厅内久见弟子不来,只好作为师傅的自己亲自前来了,正好也来为傅好好看看是什么耽误了小卓的步伐。”
冷萧有意无意地扫视着冷卓君的全身,当触及到腰间的平安福时,意味深长的勾起嘴角,抬头看着冷卓君:“小卓当真是思念长公主,不愧是有家事之人,令为傅既欣慰又失落啊。”
冷卓君绕过桌子,侍奉着冷萧坐在椅子上,拿起茶壶亲手为冷萧沏了一杯新茶,倒在杯里递给冷萧。
他说:“师傅多虑了,作为新婚刚足一个月的小徒来说自是沉溺其中,更不要说夫人如今长赴征途,作为夫婿的我难道不该祈祷夫人平安?”
冷萧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听了冷卓君的话,半响后抬起头,狭长的眼睛阴冷非常,由甚是狠戾的黑眸暗沉无光,他冷笑着:“听小卓的意思,是为傅在怪你咯?”
冷卓君摇摇头,放下茶杯:“师傅怎能这么想,小卓不过是说出自己的想法罢了,若是话有错漏,还请师傅莫怪。”
冷萧只是笑了笑,继续喝着手里的茶。
看他这反应,饶是冷卓君也不免提起八分警惕,生怕一不留神被这人吃了。
然而冷萧却并没有说些什么,也没有做些什么,只是漫不经心把玩着茶杯,做着放空的动作,好似是老者该有的姿态。
这不免让冷卓君心存顾虑,这人到底是来干什么?脑海里凡是浮现出来的想法一一都被他否决了,他总觉得眼前人来并没有特别好的事情,反倒是有种即将要发什什么大事一样,让人必须要提高警惕。
冷萧不言,冷卓君也不言,只是一北又一杯地喝茶,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