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沉的天空,道:“停一下吧。”
刘春拉了拉缰绳,马儿放慢了速度,最后在老太太跟前停下。
陈云州笑着问道:“阿婆,有什么事吗?”
老太太老脸立马笑成了菊花,谄媚地望着陈云州说:“这位公子,能否顺路捎老身一程,老身扭了脚,我家就在前面不远处的周家村,你们把我放在路边就行,不会耽误你们事的。”
边说还不停地冲陈云州点头哈腰。
陈云州看着她满头的白发,佝偻的背,动了恻隐之心,反正是顺路,便道:“好,阿婆上来吧。”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老太太千恩万谢,瘸着左腿蹲下身去背背篓。
见状,陈云州和刘春纷纷过去帮忙。
“婶子,我来吧。”刘春接过老太太的背篓绑在马车上。
陈云州扶着老太太到车上,顺便问:“阿婆,你的脚扭得严重吗?要不要让我看看?”
老太太摆手拒绝:“多谢公子好意,没事的,就是扭了一下,回去让村里的老于头捏一下就好了。”
陈云州不懂医术,看了也帮不上忙,便不再多言。
三人上了马车,收拾妥当,继续启程,陈云州趁机打听:“阿婆,咱们这地方属于哪个县啊?”
老太太笑呵呵地说:“咱们这里是庐阳县,公子第一次来吧,是走亲访友还是做买卖啊?”
总算是到庐阳了,陈云州心中大定,开玩笑道:“准备去县里看看有没有什么谋生的路子。”
总不能告诉对方自己是去当县太爷的吧!
坐个光溜溜板子车的县太爷也未免太寒酸了。而且对方知道了他的身份,肯定会很拘谨,这天也没法聊了。
老太太没多想,上下打量了一番陈云州,赞道:“公子长得可真俊,心地又好,去了县里肯定能找到不错的活计。”
县太爷可不是不错的活计。
陈云州笑道:“借阿婆吉言。对了,阿婆,这里距庐阳县城还有多远?”
老太太也不确定:“几里地吧,从我们村子去县城好像要半个多时辰。”
陈云州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半个多时辰就是一个多小时,成年人步行速度大概在四五公里左右,但古代的路不如现代平整,应该会慢一些,所以估计周家村到县里约莫有七八里。
马车只比走路快一点点,那再过大半个时辰就能到县城。
总算要到目的地了,陈云州心情大好,感叹道:“阿婆,你们村子离县城挺近的啊!”
老太太骄傲地扬起下巴:“那可不,很多山里的姑娘倒贴嫁妆都想嫁到咱们村子里呢。”
两人一路闲聊,不一会儿,沿途的风景由幽深苍翠的树木变成了抽穗的麦田,田地间偶尔能看到几个戴着草帽劳作的农民,不时还能看到几间破旧的茅草屋。
又过了约莫一刻钟的功夫,老太太指着斜前方的一个小村子道:“那里,离路边最近那家就是老身的家,公子,劳烦你们了。”
陈云州顺着老太太指的方向望去,村子不大,约莫只有十来户人家,但这村里条件好像还不错,有一半的房屋正房上盖的都是巴掌大的黑瓦片,比之沿途见过的很多村子都要好很多。
老太太家也是这样,而且她家离路边极近,就十来丈的距离。
刘春将马车停靠在路边,老太太立即扯着嗓子大喊:“大壮,二壮,三壮,出来接娘!”
话音一落,那房子里便冲出三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后面还跟着一个弓着背的老头。
几人气势汹汹地冲到马车旁,将马车团团围住。
陈云州蹙了蹙眉,总感觉来者不善。
下一刻,他这种不详的预感便应验了。
大壮的目光精准地落到老太太的左边小腿上,凶狠地推了一下陈云州的胸口:“说,是不是你们的马车撞了我娘?”
“冤枉啊,大兄弟,婶子的脚是扭伤的,我们好心送她回来,你怎么能冤枉我们呢?”刘春赶紧扶着陈云州的肩膀,急切地解释道,生怕他不信,又侧头看向老太太,“婶子,您给您儿子解释解释?”
阿婆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二壮低头,一把撩起老太太的裤腿,露出一截干枯的小腿,小腿上一团碗口大的青紫伤痕。
三壮凶神恶煞地吼道:“谁家脚扭了会扭到腿上啊?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刘春冤枉得很,明明是做好事,却沾了这么一身腥。他百口莫辩,看了看旁边没说话的陈云州,又望向旁边的老太太,期冀地说:“阿婆,您,您说句公道话啊!”
老太太不停地搓着两只手,抿了抿唇,终是开了口:“三壮,好好说话,他们,他们也不是故意的!”
刘春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颤抖着手指着老太太:“你……你怎么能冤枉人呢?亏得我们还好心送你一程,你这老太婆,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