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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县令 红叶似火 2455 字 11个月前

天空昏沉沉的,厚重的乌云将阳光给挡得严严实实的,一丝光亮都没透出,冷风吹来,冻得陈云州皱了皱眉。

明明是早春的上午,天气却异常的寒冷。

陈云州将两只手揣进袖子里,吐出一口白气,问赶车的刘春:“刘叔,看这天气,像是要下雨,咱们还有多久才能到庐阳啊?”

刘春抓住赶车的绳子,眯眼远眺几息,无比肯定地说:“快了,快了,今天肯定到。”

陈云州有些怀疑,昨天他也是这么说的。

可现在荒郊野外的,即便怀疑刘春不靠谱,陈云州暂时也没辙,因为他兜里只有几块碎银子,更因为他是个没有原主记忆的穿越者,在这里两眼一抹黑,啥都不清楚。

五天前,陈云州在回市里接受表彰的车上打了个盹儿,睁眼后就来到了这个陌生又落后的朝代,举目无亲,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客栈的客房中,好在随身包袱里还有点碎银铜钱和几封书信以及一纸公文,这才不至于让他流落街头。

通过这几封书信和文书、告身,陈云州约莫搞清楚了自己这具身体的身份。

原主也叫陈云州,今年十八岁,去年高中状元,而且还是三元及第,乡试会试殿试场场拔得头筹,妥妥的超级学神,才华与运道俱佳。

他既年轻又有才华,深得皇帝赏识,入了翰林院,做了翰林编修,负责修订和整理史料、修撰朝廷奏章及草拟皇帝的谕旨、敕诏等,官职虽不是很高,但却是天子近臣,前途无量。

吏部尚书也欣赏其出众的才华,将女儿许配给了他,两家定了鸳盟,只待来年春暖花开就结秦晋之好。

本来他的人生当是春风得意,一帆风顺。

但去年九月的一个意外彻底改变了原主的命运。

去年重阳节,象州仓监朱温时带人造反,杀入了象州城,朝廷连忙派兵镇压,用了两个月才将这场□□平息下来。

这本是地方的一场动乱,不料却冲击到了京城,只因鸿胪寺少卿朱温清跟反贼头领朱温时名字仅有一字之差。

其实两人祖籍一南一北,相距千里,八竿子都打不着,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但仅因名字雷同,皇帝便以逆贼同党的名义将朱温清下了狱,并抄了朱家。

涉及谋逆这种大罪,怕牵连到自身,所以朝堂上只有寥寥几人站出来替朱家说情。

其中便有原主。

原主之所以站出来,于公,他认为臣子有劝谏的义务,当为帝王正衣冠,于私,原主跟朱温清的二儿子朱宜年是至交好友,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好友一家无端遭此横祸。

但这一谏触怒了皇帝。

皇帝罢免了其在翰林院的职务,还将他贬到了南方偏远之地庐阳县。

正所谓树倒猢狲散,眼看原主遭了皇帝厌弃,往日跟他交好的朋友纷纷远离,就连吏部尚书也找借口退了这门亲事。

原主这样一个天之骄子,一夕之间从云端跌落下来,尝尽了人情冷暖,其郁结可想而知。

陈云州翻阅了他留下的书信和文章,发现原主满心愤懑,加之长途跋涉,旅途艰辛,离京后生了好几场病,也不知是不是这么病死的。

叹息一声后,陈云州将原主的信件文章收了起来,然后在客栈里窝了两天,始终保持着醒来的姿势,只希望能够穿回去,他好不容易考公上岸,主动请缨回乡扶贫干出了点成绩,就这么穿到古代,实在是不甘心。

可惜躺得他骨头都酸痛了,睁开眼还是简陋的客栈。

眼看回不去,身上银钱也没多少,陈云州不得不琢磨自己的出路。思来想去,如今也只有去庐阳县赴任了,好歹也是个正儿八经的铁饭碗。

往好的地方想,他在现代干了三年还是最底层的科员,想要升到正处除非祖坟冒青烟,如今眼睛一睁,正处就直接掉他头上了,上哪找这么好的差事去?

想通之后,陈云州便雇了刘春的马车送他去庐阳县。

只是本来说好八十里,两天左右就能到的,可第三天了硬是连庐阳县的影子都没看见,真是应验了那句老话,便宜无好货。

但再来一次,陈云州还是会雇佣刘春。刘春不光是收费便宜,而且人看起来不怎么精明,身材更是瘦弱矮小,万一在路上他起了什么坏心思,自己也有个一拼之力。

好在陈云州担忧的那些意外都没发生。

就是这刘春的马车是个光秃秃的板子,没有顶棚,坐在上面冷飕飕的,若是一会儿下雨了,只怕要淋成落汤鸡。

陈云州抬头四处张望,没寻到遮风避雨的地方,反倒是看到路边有个佝偻着背,扶着一大背篓柴火孤零零站在路边的老太太。

见马车过来,老太太抬起干树枝一样的手指缓慢挥了挥,昂起皱巴巴的脸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们。

刘春有些心软,回头看陈云州:“公子,有个老婆子招手,您看?”

陈云州担忧地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