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你就可以回旬安了。”严秉之给赵蔓芝留下这句话,他仍然要去寻找真相。 可惜这个案子最后跨过了吏府,即便如此,严秉之也继续追查。 但很快,圣令下,赵焕全阻流放南湖,不容探视。 一案未结,冤屈未散。严秉之违背圣令,前往探视,却难寻赵蔓芝。 四年来,严秉之没有放弃。他发现苍婧也在找赵蔓芝,就偷偷把消息告诉了苍婧。多一个人总会多一个希望。 他竭尽所能去寻找赵蔓芝,发现当时护送赵蔓芝流放的官兵被全部灭口。杀他们的人留下了痕迹,是李合的一个扳指。 后来严秉之查到了真相。 李合设宴假传圣意,逼赵焕、王臧写下奏书,暗告太皇太后。可是这个真相只留存笔录,不可见天日,他始终没有找到赵蔓芝,告诉她真相。 笔录上还有着严秉之的心迹:“悲哉哀哉,冤案何以昭天下,明世人?” 吏府吏长查到案子的真相,却无法告诉一人,只能记下自己的心声。 唯一一次的结案,是严秉之出自内心的怜惜。是严秉之记忆里最为奇怪的一回笔录,所以他彻底记住了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现在看着已经不同,严秉之不敢多看,就遮住了自己的眼,“我的病是见你不好,不见你也不好。但终归怪不得你,是怪我自己不好。赵姑娘,你力气大,我死后,能不能帮我抬棺入土。” “你怎么那么笨,这是要死吗,你知不知什么是要死?”赵蔓芝左右不知如何是好,拿了剑就朝严秉之挥去。 严秉之听到脚步声,张开手指。见剑挥来,立刻躲闪,那时心跳一瞬到了喉咙口,浑身都紧绷了,“赵姑娘是嫌我死得不够快,要给我个痛快吗?” 赵蔓芝那剑正好入木,枝叶颤颤落下。严秉之见了剑光,冷汗不已。 “我是告诉你,这才叫死!”赵蔓芝一手拔出了剑,一手抓着严秉之的衣领,“我不杀你,我问你,你……” 话到嘴边,赵蔓芝又有些犹豫,她可未有一次这样问过。 “你放了我吧,我病得心都快跳没了。”严秉之一颗七上八下的心,已不知往哪里跳。 “我问你,你有没有婚约在身?” “叔婶在岷江给我说过好几门亲,但那些姑娘一听是我就不肯了,所以我的身后事一点也不难办。赵姑娘你只需给我入土,再把我遗书寄给我叔婶就是。” “谁在和你说身后事,你既然没有婚约,那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他领口的衣被她拽得死死,严秉之觉得越来越难呼吸,“什么叫在一起?” “你笨死了,就是日后你娶我,我嫁你。” 那姑娘直直问他,凑在他面前。她的脸上像朝霞爬上,甚是好看。严秉之那颗心跳的就像没声了,须臾后,人也没声了。 那个查案雷厉风行,审人能把人熬死的严吏长晕了过去。他通红了脸,直直地躺在地上。 “严秉之,你这都是什么毛病?”赵蔓芝给他掐了人中,又解松开了他的衣襟。 未到酷暑,那人缓了良久才把翻上的眼皮翻下,他虚弱至极地说,“我是不是死了。” 他总顾着死啊死的,赵蔓芝双手一拍他的脸颊。他的脸滚烫,她却觉得这样可以拍醒他了,“你死不了。” “真的吗?”严秉之半信半疑,这是头一个告诉他他没病的人了。可那个人他见了,胸口一阵阵的心跳,脸上炙热的烧灼,怎么样都是病症加剧。 赵蔓芝却笃定地告诉他,“你没病。” “那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我听了怎么就晕过去了。” 赵蔓芝两手撑着他的眼皮,怕他又晕过去,“我问你,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严秉之这会儿不晕了,眼睛瞪得跟铜铃那般大,“赵姑娘,你是会法术吗?怎么让我动弹不得了。” “你……你是不是不愿意?” 严秉之乱七八糟的回答,让赵蔓芝一瞬没了坚持。 她好像是太莽撞,太鲁莽了。 她来时,觉得一定没有问题。但看来,也不是他喜欢她,她喜欢他,就一定可以在一起吧。 赵蔓芝眼中的多有些失落,仓促地笑了笑,“我都忘了,像我这般的姑娘,你定然嫌弃我。我不像以前还有个身家。现在连家也没了,又不温柔,不矜持。” 严秉之用力地摇着头,他也不知他头动了没有,“我四年前见你时,你那时除了力气不大,功夫不好,不就是和现在一样。” 赵蔓芝小窥了严秉之半刻。四年前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