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像条弯弯的河(1 / 2)

她一路上回头的次数多到数不胜数,袁草觉着自己的脖子都快扭折了,尽管这样,还是连宫远徵的衣角都没见到。

出了旧尘山谷,她整个人失魂落魄地踏上回村之路。

该偷着乐吧,不过当了几天侍女就拿了五十金,宫远徵可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暴发户还暴发户。

宫远徵按照宫尚角的吩咐去到女客院落接上官浅到角宫暂住。

上官浅打开门就看到宫远徵背对着门站在外面,她走下台阶唤了一声:“徵公子。”

宫远徵阴沉着脸转过身,不耐之色显在脸上。

“多谢你来接我。”只见宫远徵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上官浅道,“徵公子,是不是平日不爱说话,怪不得我看别院的侍女看到徵公子都有些害怕呢。”

宫远徵闻言,勾唇一笑,眼神却十分淡漠:“让别人害怕总比害怕别人要好。”

“好像是。”上官浅转了下眼珠,随即充满戏谑地看向宫远徵,“但我看袁草就不怎么害怕徵公子。”

宫远徵微微一愣,他想袁草现下应该已经乐呵呵地拿着钱离开了旧尘山谷,不害怕又怎么样,之后她与自己没有一文钱关系,他现在可一点也不想听到袁草这个名字,于是十分不满道:“没事提她干什么。”

他才迈出两步,上官浅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便不耐烦地回头,谁知下一刻上官浅整个身子扑到了他的身上,他下意识扶住,随即将她轻轻往后一推,怒道:“起开!”

这下轮到上官浅愣住了——他今天吃炸药了?以往不过说话没好气了些,今日怎么火气这么大。

宫远徵皱着眉头,想尽快离开这里,却又不得不帮哥哥将上官浅带回角宫,他转身离开,冷漠道:“跟上。”

越到后面宫远徵的火气就越发的大,路上碰见宫子羽和宫紫商、金繁三人,被迫向宫紫商叫了声“姐姐”,再到上官浅说到“儿女情长,弟弟年纪小,自是不懂”这句话时,见鬼似的不禁想起了袁草,开始漫无边际地回忆与她那一根手指就能数过来的相处的那些时日,意外地发现袁草在他身边时,不是在耳边吹好风,就是在吹好风的路上,聒噪但很受用。

除了哥哥,宫门再没有人把自己放在心上,那几日袁草心里装的是自己,哪怕是因为惦记着最后的赏金……

袁草要是知道他脑子里是这样想她的,一口血直接喷出。

冤枉啊少爷,她是真心待少爷的啊!

“徵公子在想什么?”上官浅返回女客院落拿上东西回来后,就见宫远徵手握腰间刀柄,直挺挺地站在山间小道上,望着山泉出神,她见状上前问道,“是在想袁草么?”

宫远徵出奇的没恼火,斜乜她一眼:“你没用的问题太多。”

“我碰到了掌事嬷嬷,她说袁草今早请辞还乡了。”

“……嗯。”宫远徵闷声回道,随即不悦的微皱眉头,“问这么多做什么,跟你无关。”

“徵公子不愿听,那我不提便是了。”

“最好是。”他说。

回到村里,街坊领居各个看到袁草就上前嘘寒问暖几句,放到往常袁草肯定回以几句,比如“叔叔越长身体越强壮了哈”“姨你越长越年轻了是怎么回事”,可现在她毫无心情,敷衍地“嗯嗯嗯”,然后匆匆走回家里。

母上大人一看到袁草惊喜的不得了,第二眼察觉出了不对劲,见袁草蔫了吧唧的,她吓了一大跳。

“草儿,你这是做生意做失败了?”

成功了,但心里郁闷极了。

袁草摇了摇头,将背着的包袱递给母上大人,然后双臂耷拉着,大晚上像是被吸了精气一样,一步一步走到桌前坐下,托着腮发起呆来了。

母上大人见状走到她身边,将包袱放到桌上拆开,里面只有一个小箱子,她哪有什么行李可收拾,母上大人打开箱子,只扫了一眼,继而惊恐的快速合上,瞪大眼睛看着袁草:“傻女儿,你不会去打家劫舍了吧?这种事咱们可不能干!赶紧哪抢来的给我还回哪去!”

一看袁草的脑回路就是继承的母上大人,母女俩说话的语气、大脑的回路、表情的展现都如出一辙,不是亲生甚似亲生。

“娘,我是这样的人嘛?”袁草说话有气无力,“这是我做……生意,赚来的。”

“什么生意能给五十金,啧啧啧,这狗屎运居然被你碰到了。”母上大人拿起一块金子举到眼前瞅了瞅,“你娘我这辈子头一次见到金子。”

她还是母上大人的亲亲宝贝吗?

“我回房间睡觉了。”

袁草躺在床上,扁了扁嘴,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宫远徵的脸,开始唉声叹气,待在宫远徵身边又嫌他动不动嘴毒的跟毒蛇一样拉仇恨,本来就是冲着赏金对宫远徵尽心尽力,拍拍马屁,现在拿到钱还乡了,一天而已就惦记宫远徵了。

“我真是有病。”她郁闷地用被子盖住脸,“脑子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