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了,气死了,她姜姝挽这次去江陵是换了个芯儿吗?往常这种时候她惯来是逆来顺受的,怎这次还学会回嘴了!”
回落梅院的路上,姜凝芝想到刚才被姜姝挽呛声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要是以往,要是以往,听着自己这样说,姜姝挽必定是逆来顺受,从来都是一副受委屈的样子,也不知今日是怎生回事,不过两句话,就能让她逼得自己都哑口无言。
姜凝芝犹还在气愤,却又不能拿姜姝挽如何,毕竟她和梁骋的亲事也要等姜姝挽及笄之后才能过礼,现在她还的祈祷姜姝挽好好的,及笄礼顺利完成才是。
时下快十一月了,姜姝挽的生辰原本就在十一月,因为临近中秋夜宴,要同宫廷的事情避开,是以姜家还没有广为宴请,只是与姜家交好的几家互相知晓罢了。
日子暂且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着,梁钰在次日的早朝上正式接手严大人的大理寺卿的职位。
按道理说,梁钰这次下江凌所立的功劳远不仅仅只是擢升一个正四品的大理寺卿这么简单,可圣意不可妄测,连梁钰都不曾说什么,百官里面抱不平的人更不会置喙。
成王的事情告一段落,大理寺的事情又接踵而来,正如梁钰所想,回了盛京过后当真是没有时间去寻姜姝挽了。
可他又记挂着临别前同姜姝挽说过,得了空会让铭风送信与她。
严大人年事已高,处理事情有些力不从心,他才接受没几天堆积起来的案子就接踵而来,恨不得日日都宿在大理寺,这会又因一位官员受贿贪墨的事情亟待他前去处理。
秋日的夜色昏黄,街上早已没有夏日的喧闹,他立在那位犯了事的官员宅邸门口,等待着大理寺的人前去清算他所收受的不良财物。
秋日萧瑟冷寂,街边早已卖起了暖烘烘的糖炒栗子,糖霜山楂等小物,香甜的味道似有似无,阵阵扑鼻,给这孤寂冷漠的街口添了一丝烟火气。
铭风带着大理寺的众人出现在了街口,等着回去签字画押这桩案子就算完了。
他暗叹一口气,大理寺的案桌上还有无数的案子等着他去处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寻着那所谓的机会去见一面她。
…
中秋将至,与往年无差,皇帝要在宫廷内宴请百官大臣同他们的亲眷,只是没想到今年,一向不理这些俗务的长公主也提出要一道参与其中。
“姑姑中秋也要开宴?”刚结束早朝的李珺还在惊讶长公主会出现在他的勤政殿中,这会听到要开宴办中秋侯更是诧异的不行。
金尊玉贵的长公主这会正端正的坐在黄花梨做的案牍边,雍容华贵,气度不凡,正执着一个精致的杯盏轻抿,一听他的话,秀眉轻拧:“怎么,你能邀请你的大臣来吃吃喝喝,我就不能开个宴让这盛京的适龄闺秀们都来陪陪我?”
李珺似又明白,但还是装作似懂非懂的样子,假意皱眉:“姑姑的意思,你开宴只想邀请城中的适龄女眷?”
长公主挑眉,这是同意了他的话:“勉之过了今年就二十有二了,盛京与他同龄的男子都已经当爹了,他不急,我这当娘的可急。”
“勉之也是为了大邺才会耽误了自己的大事,姑姑此话可也是在责怪朕?”
他自小就同长公主亲近,卖乖取巧的事也没少做,别看做了皇帝,在长公主面前永远是个孩子。
李珺这话虽说玩笑,也是想长公主不要为此过多责怪梁钰,作为长辈如何不知,却也只是喟叹一声,无奈道出缘由:“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就算是国公府也不能免俗,勉之现在又任职大理寺,事情只多不少,要是有看上眼的女子就相处来看看,能走到最后是再好不过的。”
实则内情长公主并未言说,姜家那头已经有了要姜凝芝同梁骋过礼的苗头,她有私心,操办的第一场婚礼自然是想操办自己儿子的,是以才会想到这次中秋开夜宴来相看。
李珺看着姑姑如此着急,料想梁钰是还没把姜姝挽的事情告知,姑姑也定不知,梁钰去岁匆匆下江陵也是为了那姜姝挽的缘故,他张了张口,想到梁钰一向都是一副泰山崩于眼前不动于色的模样,还偏没见过他着急失措的样子后,到了口中的话又咽了回去。
尊贵如长公主,也不能免俗要为儿子操心终身大事,中秋开宴宴请女眷本就不是难事,只要提前同礼部说好即可,李珺送走长公主后就同礼部去了信,今年宫廷和国公府同时开中秋宴,皇帝邀请大臣,长公主邀请家眷。
消息不过多久就已经传到城中各家后宅,姜姝挽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手里刚刚拿到铭风送来的一个小纸包。
隔着厚厚的纸,姜姝挽就闻到一丝甜甜的味道,眉眼微勾就猜到了是什么,小心翼翼拆开包的好好的东西,越是往里味道越发浓郁。
她捻起一颗包裹着满是糖霜的山楂一下就塞入了口中,是梁钰让铭风送来的小食,许是送的匆忙,面上的纸已经被捏出了好几道褶皱,上次分开之前梁钰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