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子里的嫩胡豆,解释道:“这是嫩胡豆,京城并不常见,您可以清炒着吃,也可以用折耳根一起凉拌了吃,您若是喜欢,到时候我写信要阿玛多西送些来。”
因年珠姑侄两人如此敬重乌拉那拉氏,乌拉那拉氏心情是愈发好了些,有种将年若兰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好,祥回去替我谢谢你姑”可她这话还没说,就有个管事匆匆走了进来,行礼后道:“福晋,因今日风大,明日三阿哥成亲所用的莲花好像冻死了,可要换成桃花或牡丹花?”时人成亲多用莲花,一来是莲花出淤泥而不染,象征纯洁,寓意姻缘纯净美好,二来是它还有"莲生贵子″的谐音。但如今不过初春,莲花并不易得。
年珠只觉乌拉那拉氏对弘时的亲事真是上心心啊,下一刻乌拉那拉氏更是板着脸道:“十多缸莲花全部冻死了?你们一个个是怎么办事的?为何没将那些莲花放在暖房里?”
那管事吓得瑟瑟发抖,慌忙解释道:“回福晋的话,有个小管事原想着今日天气暖和,那莲花又占位置,便自作主张将十多口缸都挪了出来,今儿庄子上又送来了好些牡丹和桃花,暖房实在是放不下。”“咱们王府已多年未办过这样大的喜事,下头的人也都没什么经验,小的已经训过他……
乌拉那拉氏不过沉着脸又看了那管事一眼,那管事就跪地不敢再多言。乌拉那拉氏索性站起身朝外走去,冷声道:“我去看看。”那管事忙跟着上去。
年珠看着乌拉那拉氏那沉着镇定的背影,只觉有些奇怪,这人是转了性子不成?竟对弘时这样好?毕竞连她都有所听闻,说是弘晖夭折时,最高兴的莫过于李侧福晋,甚至到了毫不遮掩的地步。
当然,就李侧福晋那心眼子,就算是有心遮掩,旁人一眼也就能看穿她的小心思。
年珠离开正院后,磨磨蹭蹭的。
因明日雍亲王府有喜事的缘故,一向冷清雅致的院子也添了几分喜色,想必一众丫鬟婆子太监想着明日能领到赏钱,一个个面上也挂着几分真心实意的笑容。
年珠忍不住想,若年若兰的孩子平安出生,很快四爷又会给众人赏钱呢。不管雍亲王府和蔷薇院是何等热闹,因四爷吩咐过的缘故,谁人都不得打扰年若兰,故而这听雪轩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翌日一早,年珠醒来时隐隐听见有响动,想来应该是董鄂氏娘家差人送嫁妆进了内院。
年珠也曾见过家中兄长娶妻,故而年若兰几次催促她去看热闹,她却不大感兴趣的样子。
正当年珠想着是不是要过去看看热闹,毕竟年家娶亲规格氏远远及不上亲王府的,谁知小鳞子却过来了。
“奴才见过七格格,给七格格请安了。”
“方才外院管事说雍亲王府门口有个老头登门,非说他认识您,要进来呢…年珠隐约猜到这人是谁,道:“他可是叫汪景祺?”“正是。"小鳞子忙道,“七格格果然认识他?那奴才这就叫人放他进来。”年珠虽知道汪景祺会登门,却没想到汪景祺会来的这样快,更没想到汪景祺会选在今日登门。
不过她转而一想,这也挺符合汪景祺的性子的:“那就劳烦张公公将人请进来吧。”
一刻钟后,年珠就见到了汪景祺。
比起当日一身破破烂烂来,如今的汪景祺不仅穿着体面,腰间挂了块玉佩,甚至因他时常出入便宜坊的缘故,整个人胖了些,脸色也好看了许多。“七格格,我可算是见到您了,您啊,可得与雍亲王好好说一说才是,雍亲王府的门房也太不像样子了些,竟将我拦了下来。”“难不成我看起来就像是上门打秋风的人?堂堂亲王府的门房,竞一点规矩都没有!”
“汪先生说的是,我定与王爷提一提,要王爷好好训训这些人。“年珠不仅如是说,更是一叠声吩咐聂乳母等人上茶上糕点上果子,又道,“汪先生莫要生气,可别因这点小事气坏了身子。”
汪景祺对年珠的态度很是满意,是愈发倨傲起来,直道:“我今日过来其实是想提醒七格格一件事的,当日您曾说过会为我引荐雍亲王,不知道这话还算不算数?″
如今他跟着年珠是既能吃饱又能穿暖,还能有银子拿,但他始终觉得跟着一六七岁小格格没什么大前途,一心想要攀上高枝。“自然是算数的。"年珠点点头,想了想道,“恰好王爷这会正在听雪轩,我这就差人请王爷过来。”
四爷对年若兰的确是疼到了骨子里,招待客人间隙都还要过来看看年若兰好不好。
四爷虽不明所以,但见是年珠相请,却还是来了一趟。汪景祺那叫一个激动,恨不得将全天下赞美之词都夸上四爷一遍,话里话外都是愿意投身四爷磨下的意思。
他想的很简单,年珠不过年羹尧众多女儿中的一个,就算得宠,又能有多得宠?区区一总督女儿出手就能如此阔绰,若能跟随四爷,跟在堂堂一亲王身边,以后才有数不尽的好日子!
殊不知,四爷最不喜的就是汪景祺这种满口大话、肚中无物之人,若非今日是年珠请他来的,他定要差人将汪景祺轰出去。当四爷听到汪景祺再次说愿为四爷尽一尽“绵薄之力"时,四爷终于忍不住了。
“汪先生客气了,今日是长子弘时大喜之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