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共开了五朵,给你一朵,剩下四朵,留着当种子。”
那盆花,人工授粉过,是能结出种子的。
小狸兴奋了,腮帮子狂蹭墨菊茎叶,“甭蹭,蹭折了,扣四天虾干。”
小狸动作一滞,转而挪到箱柜旁磨爪子。
沈青也不管它,继续放圆箅、塞花盆。
当两个背篓,再无存放花盆空间后,沈青盖上篓盖,将它俩背到院子里。
接着,从仓库推出二八大杠,用铁棍+麻绳,把两个背篓,绑到车后座的两侧。
将成摞的无底篮筐,绑到背篓的外侧,把带绳木板、马扎,放进车篮内。
背上装有柿饼、零钱等物挎包,叮嘱大黄看好家后,便骑车离开了。
今日,风不大,阳光很美,照在人的肌肤上,会有股暖暖的感觉。
‘安宁村-煤渣路’形成的‘t’字路口处,一群男孩持着烧黑的木棍,在电线杆上写写画画。
沈青搂了一眼,**大笨蛋、**和**天下第一好、**最帅,和一些抽象派的猫狗图,其中一条狗,锥子脸、弹珠眼、钉子牙,甚是可怖。
叮铃---
沈青推响车把上的铃铛,“喂,都几点了,还不去上学。”
男孩们被铃铛声吓得一激灵,听到询问,心里升起一股恐惧。
簌---
一留着锅盖头的小胖墩,扔掉了黑木棍。
“啊,玩木棍玩到忘记了时间,快走,迟到了,李扒皮又要发火了。”
李扒皮,应该是班主任。
男孩们纷纷扔掉黑木棍,大步朝东跑去。
沈青停好车,挨个捡查木棍,瞧见芯子发红、一吹发红光的,插入马扎大的小土堆,抬脚将其踩灭。
天干物燥,那些粘在地表、早已干枯的落叶,属于易燃物,若木棍内的火星子,引起了大火,那可就糟了。
沈青乱踩一小会儿,确保木棍再无复燃可能性后,跨上二八大杠,向东骑去。
辘---
他一边蹬动脚蹬子,一边扫视道路两旁景色。
如,咬紧牙关,往许家寨跑的孩童,爬上屋顶,修葺灰瓦的村民,驾驴车的老头,互相追逐打闹的土狗......
中途,沈青骑热了,特想摘掉帽子、手套,解开领口扣子,来散一散热气,但他忍住了。
毕竟,冷热交替,想不感冒都难。
……
良久,当阳光由橘黄变成明黄时,沈青略过大桥,向北骑了一段距离后,再往西一拐,骑上直通野集的土路。
土路两旁,堆有小山一样的土丘,越往前,路越宽,两旁的土丘越黑。
一群群半大小子,忍着黑灰,在土丘上忙活。
挖土,捶碎,倒入簸箕,端起摇晃,分离出大颗粒后,再过一遍带有支柱、斜立在土丘上的铁筛。
在风和重力的作用下,泥和沙先落,煤灰后落。
刮取上层煤灰,装进麻袋内,是拿去卖钱,还是加水、泥土、草木灰,制成煤球自家用,就不得而知了。
距离野集还有二百米远时,南侧土丘上传来呼喊声。
“喂,沈大哥,这~”
沈青一扭头,瞧见土丘顶上,站着四位少年,其中一个挥胳膊打招呼。
咚---
沈青跳下脚蹬,朝土丘挥了挥胳膊。
那名少年,踩着土坡往下跑,很快,就跑到了跟前。
“沈大哥,好久不见,你在牛角园买到合身的衣服了吗?”
少年体型偏瘦,脸上沾有煤灰,看起来黑乎乎的,双眼却又亮又有神,说话时,嘴角总是往上扬。
是他,那个从土丘上滚下,临撞到石头前,被
自己救了,说了一顿感谢的话,并告知成衣批发市场地址的少年。
“买到了,我今天穿的这一身衣服,就是在牛角园买的。”
少年上下打量一眼沈青的穿着,加绒棕色棉衣,黑绒裤,加绒迷彩鞋。
“牛角园衣服不单卖,你是不是用了我教的‘谎称商场采购经理,或者欲摆成衣摊的小贩,想买几件样品’法子?”
“嗯!”
这时,另外三名少年,也下坡来到了土路上。
“嚯,真是你。”
一头发盖过耳朵的少年,笑着说道:
“刚才,刘小卫不挥抓钩敲碎土块,反而愣愣地盯着东边土路,说...瞧见恩人了。
我们还笑他要么看差了,要么想偷懒,胡乱编借口,没成想,真是你啊。”
沈青从挎包内掏出五个柿饼,少年,一人一个,剩下那个,他自己拿着吃。
少年们,常在土丘上混,也就不嫌煤灰脏了,随意擦了擦手,就举起柿饼开啃。
“唔,真甜,比糖还要甜。”
“嚯,真大啊,我之前吃的柿饼,只比鸽子蛋大一丢丢。”
“咦?表面上的白霜,是甜的欸,刮下来能当白糖使吗?”
“不能吧。白糖,和盐一样,是正方体,柿饼白霜的质地,更偏向于...面粉。”
沈青:“你们一直在土丘上筛煤灰嘛?”
刘小卫:“不是,我们除了拾破烂、筛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