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汗。
哪怕不吹风,被汗液浸湿的里衣,也跟刚从井水里捞出来似的,贴在肌肤上凉得不行,很容易感冒的。
待会儿我切点姜片,加点红糖,熬个驱寒汤,你先回厢房换衣服。”
沈青望向屋外,灰蒙蒙一片,编藤筐编得忘记时间了,换做往常,这个点...饭都快做好了。
“成,听你的。”
沈小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后,直勾勾盯着亲哥手中的藤筐。
“小巧精致,又圆又扁,跟个瓷碗似的,哥,能把它给我吗?
我拿来装点小物件,沙包、木芙蓉、皮筋、木梳啥的。”
“行,等吃完饭,我编出一个筐盖,你再把它拿走。”
“好~”
沈小花溜进西厢房,打开箱柜翻找里衣,沈青打扫一下堂屋后,便来到厨房忙活。
晚饭比较简单,将未吃完的炸鸡架,回锅热一热,撒点白芝麻,再铲至笸箩中。
挖点面,擀成面条,与青菜、鸡腿,一同下锅煮熟。
刮除姜皮,切点姜片,加一些红糖,煮了两碗驱寒汤。
饭菜摆好后,沈小花入座,端起盛有姜汤的小碗。
热气扑面而来,轻抿一口,辛辣中夹杂一缕甘甜,咽下后,嗓子不辣不痛,胃却暖暖的。
一碗下肚,她毛孔大张,析出薄汗,浑身也热乎乎的。
咚---
沈小花放下小碗,“好喝,就是...太辣了。”
“不辣,就不管用了,快吃饭。”
“好嘞~”
说完,小脸对准大碗,持筷狂扒面条,沈青亦是如此。
面条劲道,青菜脆爽,鸡腿咸香,做法简单,味道却很丰富。
饭罢,沈小花坐在一旁,双手托住下巴,瞧亲哥怎么编筐盖。
筐盖的编法,和筐底差不多。
剪16根0.8米长的藤条,每4根为一组,呈‘米’字形排列。
取一根长藤条,压一挑一,正面编四圈,再反面编四圈。
把筐骨分为两两为一组后,另取一根长藤条,合并第一根藤条,进行双股扭编。
当圈缘大过筐身时,把筐骨竖起,编上五圈后,再进行锁边,并剪掉多余的藤条。
沈青将筐盖压在筐身上,向前一递,“喏,给,天气降温了,给你再添一床被子吧。”
沈小花接过藤筐,检查一番,柔韧结实,使劲拉拽,也不松散。
“哥,檐下的藤条,打算编成笸箩,还是编成背篓啊?还没下雪,盖两床被子,半夜会被热醒的。”
“背篓...咱家够多了,编些高筒笸箩装货物吧。
常春藤柔软有韧劲,可以根据水壶、玻璃杯、小碗的形状,编一些藤套,拿它们装热水时,省得手被烫到。
至于被子...不添被子了,添个别的东西。”
沈小花一脸好奇,“那添什么?”
沈青神秘一笑,“回屋等着吧,待会给你送过去。”
沈小花带着疑惑回了西屋,沈青走进东屋忙活一通,掀起了西屋的门帘。
西屋,箱柜旁。
沈小花正往藤筐内塞发卡时,
余光瞥见一道人影,扭头一看,亲哥怀里抱着一件军大衣。
“呀,是它,军大衣敞开后,确实像被子。”
簌---
沈青抖开军大衣,铺在被子之上。
“大衣长度,跟你身高差不多,东西收完就睡吧。”
“好,哥,你床上添东西了没?”
“添了,来你这屋之前,就添了。”
说完,转身离开,一进东屋,就瞧见小狸躺在军大衣上闹腾。
小狸肚皮朝上,脊柱乱扭,后爪勾住大衣,向后一蹬,一点点往前挪。
挪到衣领处时,跟上了马达一般,前爪抱紧衣领,后爪狂蹬。
沈青知道小狸在发疯,没上前搭理它,不然,其攻击对象,将由‘衣领’变成‘小臂’。
他走到箱柜旁,驱动异能,催长一盆盆小莲。
须臾,他收起异能,扫视一圈。
又有四分之一的小莲,冒出了花苞,昨天冒出的花苞,向上抽长了2~3厘米。
沈青绕着花架走了一圈,瞧见哪盆花有点蔫了,就输点绿流,令其重新支棱起来。
今天是4号,沈青打算参加完婚礼,哪天抽空去一趟废煤窑野集,再销售一波春兰和墨菊。
绕回木床旁时,小狸已不再发疯,它正坐在枕头边舔爪子呢。
忙活一天,沈青早就困了,他洗漱一番后,就钻进了被窝。
小狸则循着热气,躺到主人腰侧,发出咕噜噜的声响。
……
翌日,天空飘起了小雨,北风嗖嗖,似冷刀子般,‘割’得人肌肤生疼。
气温骤降,沈小花全副武装,毛线帽、围巾、手套、胶鞋等,都套在身上了。
吃完饭,她挎上书包,拎着棉鞋,打伞去上学了。
沈青则拉亮电灯,捋掉藤叶,甩动藤条,编出一个个高筒笸箩。
大黄卧在小木屋内,透过门帘缝隙,望向灰蒙蒙的院子,淅沥沥的雨声,令它直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