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纸上构思作画起来。他先是细细打量了一番李袖云,将她的容貌特征、神态气质都记在心里,然后手中的笔便开始挥动,笔锋在纸上或轻或重、或缓或急地游走。
一开始,那画面上渐渐呈现出了李袖云的大致轮廓,发髻的样式、脸庞的弧度都被林羽用简洁而又巧妙的墨线勾勒了出来,随着笔锋的不断变化,眉眼、口鼻也慢慢清晰可见,整个画面上的人像开始有了神韵,仿佛李袖云的那股灵动俏皮劲儿都要从纸上跃然而出了。
可就在林羽画到眼睛部分的时候,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羽子的模样,那温柔的眉眼、含情的目光,曾经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里,此刻却不合时宜地闯进了他的思绪里。
林羽一时有些恍惚,手下的动作也跟着乱了分寸,原本该灵动的一笔,却不小心画错了位置,让那眼睛的神韵一下子变了味道。
不过,李袖云此时正沉浸在满心的惊叹之中,她看着纸上逐渐成形的自己,只觉得这画实在是太像了,每一处细节都仿佛被林羽精准地捕捉到了,那神韵更是和自己有几分契合,所以压根就没注意到眼睛部分的那点小差错。
她在一旁不停地夸赞着:“哇,林羽,你这画得也太好了吧,就跟照着我画出来的似的,没想到单用墨也能画出这么好看的画呀,你可真是太厉害了呢。”
林羽听到李袖云的夸赞,这才回过神来,看着那画错了眼睛的画作,心中暗叹一口气,脸上却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应着李袖云的称赞,只是那笑容背后,藏着的是对羽子深深的思念和不能言说的苦涩啊。
林羽一番展示下来,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然渐渐暗了下去,原本透着光亮的窗户,此刻也被黑夜染上了一抹暗沉的色调。
林羽回过神来,心中猛地一惊,暗忖自己一个男子,在这女子的闺房里待了这么久,实在是太不合适了,若是传出去,怕是会有损李袖云的名声,也会惹来诸多不必要的闲言碎语。
于是,他赶忙放下手中的毛笔,略带歉意地对李袖云说道:“李姑娘,这天都已经黑了,我在你这儿耽搁了许久,实在是不妥。我初来乍到,还得去拜见掌门,问问住所之事,我这便先行告辞了。”
李袖云却不以为然地摆摆手,笑着说道:“哎呀,这有什么呀,不过你刚来,对咱崂山派还不太熟呢,这山路七拐八弯的,你怕是容易迷路,我带你去吧,正好我也想去看看爹爹呢。”
说着,她便轻盈地走到门口,拿起一盏灯笼,点亮了烛火,那昏黄的灯光瞬间照亮了屋子的一角。
林羽见状,心中虽觉得这样还是有些不妥,但又不好再拒绝,毕竟李袖云也是一片好意,而且自己确实对这崂山派的路不太熟悉,万一真迷了路,耽误了明日去大殿之事,那可就不好了。
“那就劳烦李姑娘了。”林羽微微抱拳行礼,跟着李袖云走出了闺房。
外面的夜静谧而清凉,月光洒在蜿蜒的山路上,泛出淡淡的银白光泽,只是那没有被月光照亮的地方,依旧是一片昏暗。
李袖云提着灯笼走在前面,那灯笼的光晕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为两人照亮前行的路。
林羽跟在后面,看着李袖云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今日这一连串的经历,实在是太过意外,而未来在这崂山派的日子,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他着实有些忐忑。
两人沿着山路缓缓前行,偶尔能听到山间传来的虫鸣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倒也添了几分别样的韵味。
不多时,便来到了掌门所在的院子前,屋内透出明亮的灯光,想来出云子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