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锆失踪了。
他很早之前便被逐出肃宁郑氏, 因此这条消息犹如河中水花,虽带起涟漪, 但也很快消失不见。
赵宣送了拜帖, 说明日午时三刻要来拜访殷长衍。
殷长衍阖上拜帖扔到一边。
一个字都不认识。
“你看什么呢。”王唯一抱着蒸红薯啃,面前一堆瓜子壳。
“没什么。”殷长衍挽起衣袖,继续拆院子里的竹竿。
吴锁提着兔腿儿推开门, 眼前一喜, “呦,不做了?”
“嗯。”
“你早该不做了。挣不到什么钱,还搞得众人嫌弃。”吴锁把兔腿儿给王唯一,“对着女人那东西, 我害臊。这段时间都不好意思来你家。喏,烤兔腿儿。”
王唯一狠狠地嗅了一口, 咽了咽口水, “师兄, 我正想着这口呐。你简直就是我的神。”
拆开纸包。
兔腿儿烤得焦香油亮, 香气扑鼻。
三下五除二吃掉一个。
吴锁目瞪口呆,一脸庆幸,“幸亏你嫁人了。否则就你这胃口, 谁敢娶回家。”
殷长衍:......
吴锁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我还有事,肃宁郑氏的人不见了, 宗门忙着调查,我先去了。有时间再给你们送烤兔腿儿。”
“师兄慢走, 师兄下次再来。”
王唯一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
吃剩的骨头、红薯皮、瓜子壳堆在一起都快要冒尖儿。
她的胃可真了不起, 容得下这么多东西。
......是不是胃口过于好了?
殷长衍递过来一块湿布, “擦干净, 收拾一下,我们出门。”
“去哪儿?”
“今十八号,我们跟大夫约好的日子。”
“!”
没这个必要吧。
见过师姐怀孕,吃什么吐什么,一看见肉整个人恨不得把肠子呕出来。只能捧着酸到掉牙的杏干儿猛嗅。
她就不一样了。吃香的喝辣的,还吃得巨多。不可能怀上。
去看一看大夫也好,开一些消食的药。
“行。”
王唯一在路边随便找了一个医馆,殷长衍死活不进去。坚持要那天的大夫,“我们约好了。”
“大夫住镇子上,我们要回去就得租一辆牛车。”
殷长衍眉头松开,脚步轻快,“我这就去。”
王唯一:......
殷长衍租了一辆牛车,拉着王唯一晃悠悠地回到镇子上。
牛车路过一家银铺,殷长衍说,“等我一下。”
没一会儿,他跑出来。怀里揣了一个红帕子。
医馆。
大夫一手捋着白胡子,另一手按在王唯一手腕上。眉头轻蹙,指尖换几个位置继续按。
王唯一心头跟着突突起来。
“大夫,要不你说几句话。随便说什么都好。你这样子我有点儿害怕。”
大夫收回手,朝殷长衍眉开眼笑,“恭喜恭喜,小娘子有了。”
殷长衍先是一愣,漆黑眸子里一点白光越来越亮。眉头舒展成羞涩的弧度,抿唇轻声道,“真的呀。”
王唯一差点儿从凳子上跳起来,“你说什么!”
这对小夫妻真有意思。夫君羞涩得跟个黄花大闺女似的,娘子大开大合半点儿不输给小伙子。
王唯一如遭雷劈。
怀、怀孕了?!
怎么可能!
“什、什么时候怀上的,我怎么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差不多有两个月。”
两个月,那不就是在望春楼那次怀上的。
啧,后面几次白小心了。
“小娘子快坐下,第一次有孕,动作别太大。你有一些积食,消化不良。”大夫取下笔架上的细毛笔,蘸了墨开方子,“我开几贴药,这几日温水送服。后面饮食上注意一些,别吃生冷油腻的东西。”
“给我吧,我去抓药。”殷长衍接过药方,走得时候肢体僵硬到同手同脚。
殷长衍娘子怀着孕一尸两命,也就是说她最多还有八个月可以活。
这可不行。
“大夫,吃什么会让胎儿不稳。”如果视线有实体,王唯一能被对穿好几个窟窿。
一股寒意从地面攀爬至后颈,她可耻地怂了。嚅嗫道,“我问一问,好避开。”
寒意瞬间切换成春日暖阳。
大夫:“小娘子说话不要一惊一乍的,容易吓到人。”
大夫顿了一下,压低声音,“小娘子能吃能睡,身体底子很好,夫君看着体格也结实。你们二人在房事上稍微注意一点儿,头三个月动作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