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清亮的眸光,盯在苏明台脸上,生怕错过他的一丝异样。
苏明台目无波澜,从容镇定地说:“上次我跟你说过,苏家的事,与他无关。”
“可是……我今天看到黎向晚了,她告诉我,两年前,霍南辞亲口跟她说要灭了苏家。”
“傻丫头,你是相信一个外人说的话,还是相信哥哥的,嗯?”
苏悦关注着苏明台情绪,并没有任何疑点。
她眉目间漾起笑意,说:“我当然相信哥哥了。”
“时间到了。”
狱警已经要拿走苏明台的对讲机,苏明台连忙说:“悦悦,苏家破产是苏家内部本来已经千疮百孔了,跟霍南辞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不许听别人挑拨,知道吗?”
苏明台的对讲机被拿走,苏悦站起来,双手扶着玻璃,不舍地望着苏明台远去的身影。
直到再也看不见苏明台,苏悦才忧伤地离开劳改所。
如果没有最后那一句话,她一定会相信自己的哥哥,但苏明台强调苏家破产与霍南辞无关,她觉得苏家的破产即使与霍南辞无关,但肯定有一定的干系,或者苏家破产,另有缘故,是哥哥不希望她去触碰的。
难道苏家还招惹了更大的人物吗?
苏悦
见时间还早,去了一趟医院。
兰姨一如往昔守在苏天成的病床前伺候,因为苏天成一直昏迷,需要经常按摩擦身,否则将来康复后,怕肌肉萎缩,不能正常行走,兰姨又不肯花钱请护工,都是她一个人辛辛苦苦的在做这些事情。
兰姨和苏天成是组合家庭,但他们之间却没有任何嫌隙。
苏悦从小到大目睹他们二人的相亲相爱,她以为美好的爱情,像兰姨和父亲一样,同甘共苦,相敬如宾,不离不弃。
她就没见过兰姨和父亲为什么事情争吵过,兰姨偶尔有点小脾气,父亲都是笑着包容。
兰姨出来倒水,才看到苏悦。
兰姨赶紧要放下脸盆,陪苏悦说话,苏悦接过脸盆。
“我去倒水。”
苏悦端着水去卫生间,兰姨跟着进去洗了手,兰姨一边洗手,一边笑着说:“昨天晚上,我跟你爸一起听了你主持的节目,虽然你爸爸没什么反应,但我能感觉他听到了,悦悦,我真替你高兴。”
兰姨明白,苏悦现在的情况,都找到一份专业对口的工作,实属不易。
况且苏悦的表现那么好,只要人的实力在,总会碰到伯乐的。
兰姨洗了手,把毛巾递给苏悦擦手,苏悦
擦好手,把毛巾晾了起来,然后拉着兰姨到病房门口,小声说:“兰姨,咱们苏家有没有得罪什么大人物?或者是有什么仇家?”
兰姨怔愣了一下,“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些?”
苏悦故意轻松地扬唇笑笑,“我就随口问问。”
“你爸爸待人和善,从来不得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哪能有什么大人物或者仇家?”
苏悦挽住兰姨的胳膊,笑道:“也是,兰姨这么贤惠,爸爸也是出了名的好人,以你们两个的脾气,肯定不会得罪人。”
兰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拉着苏悦在病房里坐下后,关切地询问:“你能顺利参加工作,霍南辞没有再为难你吧。”
苏悦不想让兰姨担心,说:“没有。”
“那就好,我跟你说,你最好别跟他再有什么牵联,好像是前天吧,我在医院看到他妈了。”
苏悦对霍南辞的亲生母亲易夫人有所耳闻,易夫人在豪门离婚案里,算是个厉害的角色,不但顺利离婚,还全身而退,据说离婚后就出了国,每年也就偶尔回来看看霍南辞。
兰姨继续说:“以前只是听闻过易雯丽的名号,那日一看就知道她不好惹,你跟霍南辞的事儿没成,倒也是件好
事。”
由于易雯丽跟霍成君离了婚,外头的人都称呼她为易夫人。
苏悦随口说了句:“还有让兰姨见了都觉得厉害的人。”
兰姨平时与世无争,别人厉害与否,兰姨极少评价,更不会关心。
“也不知道黎家跟她起了什么争执,黎家那两口子一左一右押着她,又是掐又是骂的,听说易夫人受不得一点委屈,但她竟然忍着黎家那两口子,一直忍到霍南辞到场,黎家那两口子还指着霍南辞帮他们出头,结果霍南辞恭恭敬敬地到易夫人面前喊了一声妈,当时,黎家那两口子脸都吓得惨白,各种道歉,只差要下脆了。”
兰姨一方面是觉得易夫人心机过重,任由黎家夫妇拿捏,摆明了让霍南辞知道易家的嘴脸,她家悦悦从小性子单纯,人娇软柔弱,单单又只看得上霍南辞,即使能修成正果,这个未来的婆婆不好惹。
另一方面是看到黎家吃瘪,易夫人明显是不可能让霍南辞娶黎家那个女儿,也能宽慰苏悦的心,免得苏悦以为自己连个保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