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
黎向晚眉间含着上位者的笑。
苏悦小时候见过她,对她的作派很不喜欢,因为黎向晚喜欢偷东西。
苏悦垂下眸子,继续工作,仿佛当黎向晚是空气。
黎向晚自从这次回来,霍南辞直接带她高调参加一场慈善宴会,无论她走到哪里,别人对她都是高看一眼,她好久没受过这种冷眼了。
黎向晚气急败坏地说:“苏悦,我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吗?”
苏悦仍旧没搭理她。
黎向晚见状,冷笑道:“拽什么拽,你以为你现在还是过去的苏家大小姐吗?我主动跟你说话,不过是看在我们曾经认识的份上,否则跟你这种低贱的情妇说话,我还觉得下了我的颜面。”
苏悦蹙了下眉头,继续工作。
霍南辞的多番纠缠,她都还没想到好的方法解决,自然不想招惹黎向晚。
饶是黎向晚满嘴难听的话,她尽可能保持无动于衷。
黎向晚见苏悦没有反应,只好加大恶言恶语的力度。
“两年前,你自己不要脸,主动爬了南哥的床,以为南哥会娶你,结果呢,南哥不但灭了你们苏家,还把你从高高在上苏家大小姐给拉下来,让你声名狼藉,我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脸,合约结
束,还想再爬南哥的床。”
苏悦动作僵住。
“你说苏家是霍南辞灭的?”
苏悦终于有了反应。
黎向晚洋洋自得地说:“苏家不是南哥灭的,难不成你们苏家还得罪了其他人吗?你们苏家啊,趁人之危,明明知道那段时间霍老爷子病重,南哥跟你发生那种丑闻会影响到他在家族里的地位,他为了稳住局势,迫于无奈才当众宣布你们的婚事,南哥当晚就跟我解释,会尽快处理掉苏家,解决你这个后患!”
苏悦的脑子里一片混沌,在她知道黎向晚因她和霍南辞的婚事坠海后,她也是这么想的,认为苏家破产是霍南辞下的手,但苏明台告诉她,苏家破产跟霍南辞无关。
苏悦冷眼眸瞅着黎向晚。
“你说的都是真的,你有证据吗?”
黎向晚急了,“南哥亲口说的,还需要证据吗?”
“既然没有证据,就别张口胡来!”
苏悦的心里七上八下,但她绝不会在一个保姆的女儿面前失态。
黎向晚气得跺了跺脚。
“你还是跟过去一样,仗着自己是苏家大小姐,脾气又臭又硬,不过,你别高兴得太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南哥,但南哥他绝不会爱你……”
“你怎么知
道的?”黎向晚话音还未落,苏悦就打断了她的话,一双清透的眸子,像是要把她看穿似的。
黎向晚的心发出咯噔一声,顿时脸色苍白,还是强装镇定,“你管我怎么知道的!”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气冲冲地走了。
走出电台,黎向晚使劲拂着胸口,试图缓和她急促紊乱的呼吸。
那天,她去苏家找她妈妈,看到苏悦湿淋淋一身跑去隔壁顾云初家里,要在顾家换好衣服再回苏家,她在墙边偷听到苏悦和顾云初的对话,才知道苏悦暗恋霍南辞,苏悦一身水是因为救了落水的霍南辞。
她刚刚被苏悦刺激到,太过于激动,差点说漏了嘴。
那件事,她必须烂进肚子里。
苏悦的耳边却不停地回荡着黎向晚说过的话,南哥灭了你们苏家……
黎向晚的模样,看着又不像是假的。
到底是哥哥骗她,还是黎向晚在骗她。
苏悦的心很乱,一时有些失神,看来她必须再见苏明台一面。
苏悦大约花了一个小时,把播音稿写完,发到叶子的邮箱等审核,然后通过公司内部聊天软件,给叶子发了消息。
“叶子姐,我上午有点急事,要出去一趟。”
“没事,你去,下午准时上班
就可以。”
苏悦拦了一辆车,直奔劳改所。
上次是情况特殊,她没能见到苏明台,这回,她填了表,很快她就被安排和苏明台见面。
探监室,苏悦隔着玻璃看到苏明台的时候,泪眼模糊,她控制不住地伸出手,摸住苏明台的脸正对着的玻璃。
她有两年没有见过苏明台了。
曾经意气风发的哥哥,经历了两年的牢狱之灾,眼中的锐气,暗然失色。
苏悦的喉咙像是卡着一团棉花,被哽住了。
苏明台是跟着兰姨来了苏家后才改姓苏的,虽然不是她的亲哥哥,但比亲哥哥待她还要亲厚。
苏明台最疼苏悦,见不得苏悦为他的事伤心,他面露微笑拿起对讲机贴在耳边。
苏悦鼻头都红了,她赶紧握住对讲机,喊了一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