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三人都还难掩兴奋,好不容易用完午膳,昭凌云狠狠打了个哈欠,回去午休了,陈古楠早晨贪睡了许久,现下也实在没什么困意,二人便又说说笑笑,在后院走着,陈古楠好动,时不时又宝贝似的低头瞥一眼温律腰间的令牌,看得他一阵好笑。
温律注意到他的目光,干脆扯下令牌,递到陈古楠面前,问道:“要不要也戴一下?”
“这可万万使不得!”陈古楠状似慌张地挥挥手,面上却带着不常见般柔和笑意,是实打实的祝愿,“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你啊你,惯会贫嘴。”
温律低头,将令牌佩在他腰间,二人相识多年,多数时候都是吵吵闹闹,欢声笑语,难得如此温情,陈古楠也收了笑,眼神中隐隐有些动容。
“陈古楠,我相信你。想必不久,你也可以的。”温律语气满是信任,似乎下一秒陈古楠把令牌丢水里他都会认为是对方不小心。
“那是自然。”陈古楠也是自然地收下了。
陈古楠端详几眼令牌,就还给了温律。
他似是不在意,在身上摸索了一会,不多时也拿出了个令牌来。
“我也有个类似的。”
这令牌就是当年和他一起被捡回来的陈家令牌,他一直戴在身上,温律倒是第一次瞧他拿出来。
他又毫不吝啬地说了许多鼓励自己的话,听得温律一阵发笑。
“好好好,到时可要叫我声师哥。”
陈古楠止住话头,眉梢一挑,抱胸道: “好啊你,原来是安的这个心。”
陈古楠一下笑出声来,二人正要继续说些什么,倒有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却突然响起。
“温师哥!温家家主和主持皆在前厅,派我来传唤你,像是发生了什么要紧事。”
那人跑的汗流浃背,温律一下收了笑,也不敢怠慢,拉着陈古楠马不停蹄地赶到那处,却见自己父亲满面严肃,他在山下经营生意,常年都是笑面迎人,实在少有这样的时候,他心下一惊,忙整好衣衫,恭恭敬敬作揖摆手,陈古楠觉察到温律的紧张,也跟在后面收敛笑容,难得正经。
这时,温父也像是和主持商量好似的,二人微微颔首,站起身来。
“律儿,我已向主持说明,你先同我回家几日。”
“家中究竟发生何事?”
温律从前也不是没回家住过,但都是家里派人来接,如今这般倒是头一次,心中猜疑大抵是有些事情,却又不方便明说。
温律心中隐隐不安,慌忙出声询问,陈古楠见他如此,赶忙一只手拽着他的袖子,眉宇间也染上几分焦急。
“温律回去可会有事?”
见他二人这副样子,温父没忍住笑笑,对着陈古楠开口道。
“他是我的孩子,我怎会将他置于险境。”
到底是关心则乱, 陈古楠这才不好意思地笑笑,拍拍温律的肩,温律也冷静下来,没再做声,转而看了看他,温声劝慰了句。
“没事,等我回来给你带梨花糖吃。”
随即也不再耽搁,走到了温父身前,随着温父下山。来来回回不过几个时辰便到了山脚,等到了家时,温律再掩不住内心疑虑,问了出声。
“父亲,究竟发生了何事?”
温母站在一旁,闻言看了看温父凝重的神色,上前倒了杯热茶递过,温父接过后,感受着指尖的温度,神色才终于回暖几分。
“这江湖,要变天了。”
“那恶棍”
温母咬咬唇,面带不忍,温父接过话茬,语气略有痛惜。
“此番恶行他做的多了,手段决绝,早引起轩然大波,弱小些的门派更是人人自危,江湖各位都对此深恶痛绝,戾气一日高过一日,一分强过一恨。
而此番我叫你回来,便是要赐你温家家徽。”
温律猛然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语调却庄重起来,坚毅果决,他挺直脊背,稍作喘息后肃颜道。
“孩儿愿为世间除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可我究竟年岁尚小,资历浅薄,只怕难当大任!”
温父皱了皱眉头,微微厉声说道:“什么时候我儿成了缩头乌龟了,我说你可,你便可!”
温父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并不看他,只大喝一声跪下,温律神色一凛,结结实实行了个跪拜礼,腰背挺直,神色坚毅,一双手并拢着伸出,随即,手心落了沉甸甸的坚硬器物。
“此后,你便是月神教教使。”
屋门紧闭,正午的日光顺着窗子的缝隙进来,更显庄严,温父的手移到他肩上,声音振聋发聩惹人震颤,他微微低眸注视着手中徽印,微不可查地深吸着气,手腕不受制地颤抖着,而他眼中只有如此份量的东西,已经瞧不见自身对此的震撼与振奋。
“法环刀派,无恶不作,尤有勾结外族谋反之心。我月神教当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