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战斗,但永州突骑人数众多,潮水般一圈圈地围了上来,现在只能靠几人合力撕开一条口子,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看准时机,几人立刻朝着一处薄弱地猛攻,苍华聿最关心方伯的伤,方伯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必然拼了命也要将他平安带出去,后来的几人都是方伯的手下,更是不必说,都合力将方伯往缺口外送。闻乐这边还紧紧牵着周英,一边闪躲着一边往外面跑,永州突骑得了令,不能伤周英,于是便伸手拽住了她。
闻乐感到一阵力猛地将他拽停了,回头看却发现周英已经被扯住一只肩膀,“阿英!”闻乐回身去拽,周英也拼命挣扎,但另一把斧子已经朝着闻乐劈来,“小心!”苍华聿回身,便见斧头朝着闻乐去了,他一跃而起,提住闻乐肩膀将他拎开,只是周英和闻乐紧紧相连的手,就此分开了。
苍华聿挟着闻乐上了一旁屋顶,双脚快速轻点房顶逃离,闻乐却不停挣扎,大声叫喊着,“阿英!阿英!……你放开我!阿英!快去救阿英!”此时,剩余的暗线也骑马赶到,迅速接应几人上了马。
“阿英呢!让我去救阿英!”闻乐仍在挣扎。
“不好,方伯失血过多晕过去了!”一人突然惊叫起来。
好不容易杀出一个口子,断不能再涉险,周英知晓衔尾玉龙环的事,王廷的人兴许不会为难她,还得有人护送方伯和闻乐去昌州,而且现在方伯性命垂危,再不出去恐怕……苍华聿闭了闭眼,当即作出决定,“我们走!”
“苍华聿!你放我下去!我要去救阿英!”苍华聿一掌劈晕了还在挣扎的闻乐,将他横搭在马背上,一行人边杀退着追上来的永州突骑,一边往城外去了。
“好了,叫他们回来吧,先审眼前这个。”
“老实点!”周英被两人摁住肩膀,再拼命的挣扎也无济于事,被压着跪在了地上。混乱之中,怀中木匣滚落在地上。
“呈上来。”“是。”一人上前将木匣拾起,送到中间那人的马前,“呵,看来都不必我大费周章找了。”
领头那人接过木匣,打开匣盖,玄色衬布上正托着一枚玉环,玉质温润厚朴,玉龙首尾相衔,看得出雕刻之人应当是顺应了玉料原本的形态,略略几笔刻痕便将形体勾勒出,自然灵动,而无过分雕琢、模仿之嫌,确是衔尾玉龙环无疑。那人又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将这枚玉环拿起来对火光瞧,光从玉环当中打出来,细细瞧了,无见半分裂隙杂絮,而玉环边缘透出一层油润莹光来。
“果真宝物。”
当中那人看完便将木匣揣入怀中,给擒着周英的人递了个眼色,既然衔尾玉龙环已经拿到,篪伯侯交代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几人也不必再去追了,便调转马头,领着一队人马准备离开。
周英听见头顶上传来一声“是”,就见擒着她那人将那把巨斧抽了出来。“你,摁住了。”是对着押着周英的另一人说的。
衔尾玉龙环被夺走,周英反倒彻底放松了,其实她多想跟周越说,“阿爹啊,你就这样把重担交到女儿身上了,也不考虑女儿是不是扛得起啊!”眼看今夜即将命丧于此,她反倒不怕了,本就是要揣着玉环过提心吊胆、亡命天涯的日子的,如今玉环被夺,这使命她是担不了了,早早同阿爹阿娘泉台相聚也好,就是不知道阿爹会不会怪女儿太不争气、太懦弱。
至于苍华聿,她不怪他们,毕竟方伯身负重伤,又是他的救命恩人,先送方伯出去是理所应当。不过阿乐,对不起,我没能牵紧你的手。周英将眼睛紧紧闭起来,两滴泪从她眼角滑落,静静等着斧头落下来。
刀斧士高高举起手中巨斧,而后猛然砸下!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银光倏然闪过,一羽穿云箭直直射中那刀斧士的手腕,“砰”的一声,手中巨斧重重砸在路上,掉在周英腿边,碎了好几块铺路石,震得周英双膝发麻。
正欲离开的马儿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原地腾步,嘶鸣起来,领头那人见骤生骚乱,立即控住缰绳调转马头,“什么人!”
周英睁开眼,但她被押着头,看不见面前发生了什么,只听见空荡长街上马蹄敲打青石地砖的哒哒声越发地近了,“奉大祭司之命,还请大人手下留情——”面前又停下一匹马。
来人翻身下马,拱手作揖,掏出一块檀色令牌在众人面前晃了晃,只见当中一个“容”字,“在下大祭司近侍,怀临。”
“原来是大祭司的人啊,失敬。”马上那人笑了一笑,也虚虚作了个揖,却没有半点要下马的意思,“我乃永州突骑副师,秦谚,奉篪伯侯之名,带回衔尾玉龙环。”
“大人方才说……大祭司要我刀下留人?这是何意?”
“大祭司言衔尾玉龙环最后在周家人手中,想必周家后人可能知晓一二,特命我前来将人带回永州,由大祭司亲自盘问。”
“可是按篪伯侯的意思,拿到衔尾玉龙环后,应当将人就地处决。再说,她个小娃娃能知道什么。”
“秦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