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风云(2 / 3)

一品名臣 南山有台 2425 字 4个月前

燕行天听了李檀的解释,更气,气得直咬牙:“这淮王公他就看着祈国那么多将士白白流血送命?侯爷你也笑得出来啊,当初要不是他,你至于陷入死地么?”

“淮王公能有今日的地位,难道只凭一个仁一个忠字?没有铁血,没有铁腕,他成不了今日的气候。这笔账,早晚跟那个老头算一算。”

燕行天问:“怎么算?皇上都不敢动他,我们能拿他如何?”

李檀笑着摇摇头:“如今淮王公风头正盛,没必要挺着身子往刀尖儿上撞。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江芷的那位吴王。”

燕行天才道:“对,正说江芷的事,怎么绕到淮王公的身上去了?”

李檀道:“也算与淮王公有些干系,一时想起罢了。”

他此话看似漫不经心,一究语气,却没由地生出几分意味深长来,好像是故意提起淮王公给谁听似的。

李檀不再提南地淮王室,转而再道:“之前皇上借招待越国使者为由,召了景王谢容回京。”

原本祈国立下太子后,其余皇子皆封了王位,有留在京都任亲王的,也有分封出去的,吴王谢庸、景王谢容皆属后者。

这几年太子犯了不少过错,先是私交大臣,再是中伤先帝;之前凤阳关停战,越国派使者入京,又有臣士弹劾太子私自与越国使者会晤,叫皇上头疼得不行。

这些都是众所周知的事,这个节骨眼上,皇上召另外的儿子入京其目的并不难猜。

燕行天睁大眼睛,言辞闪烁不定:“皇上是想难道,储君有变?可这立储可是祈国大事,岂能变来变去的?”

李檀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说:“恩的确是关乎国本的大事。皇上召谢容回京究竟是想作何打算,谁也猜不透。不过景王回京,好几个人可都坐不住了。”

燕秀秀嘻嘻笑了几声:“可不,至少江芷的那位吴王谢庸,肯定觉得自己坐了冷板凳。”

李檀说:“还有淮王公,日思夜盼,就想着一个对他没有威胁的储君能够即位。”

燕行天挠着脑袋,傻笑几声说:“哎呀,绕来绕去的,我都听糊涂了。”

李檀摆弄着手上的茶盏,眯了眯眼,沉声说:“糊涂就对了,因为你是聪明人。”

燕行天抬起眼来看他,见李檀认真转着茶碗,仿佛刚才的话并非是从他口中说出来一般。

燕行天正要开口问,外头嬉嬉笑笑的两个小孩儿就闯了进来。

岳渊在李檀面前向来没规矩,进出书房也不用下人通传,他脚步轻快得好似小鸟,拖着个关关也丝毫没有影响,像踩着风火轮一般冲到李檀面前。

李檀见到岳渊,唇角就勾起笑意,弯着眼睛冲岳渊招招手,问:“阿渊怎么过来了?”

岳渊扯着关关,没有到他跟前儿去,只向李檀说明想让关关搬房的事。

李檀挥挥手遣燕氏兄妹退下,方才应岳渊的话:“以后这种小事,自己做主就好,不必来请示我,整个园子的下人都会听你差遣。”

岳渊与关关相视一笑,两人齐齐跟李檀道了谢。

李檀拗不过这孩子的礼数,便没再强求。

岳渊转眼看见李檀鬓角的辫子有些凌乱,绕到他背后去,说:“你头发乱了,我给你绑绑。”

李檀怔了怔,温声笑开:“来。”

岳渊摘下他的玉冠,将他鬓边儿的辫子解开,再仔仔细细地编上。墨色的长发泻在手间如同流水一样,仿佛只要一个不留神就会溜走。

岳渊手下没停,哼哼唧唧地喊了声:“李檀”

李檀笑出声:“好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还想要什么?”

岳渊吐了吐舌头:“我给爹写好了信,你帮我寄出去?”见李檀许久没说话,岳渊心里着急,道:“你答应过的,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

半晌,李檀才低低应答:“恩等绑好了头发,就答应你。”

岳渊眉展眼笑,手下飞快地编好。为李檀理好玉冠后,他从怀中掏出信封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桌案上:“喏。搁在这里,不要忘了。”

“好。”李檀抚了抚鬓角,说,“今日你还要练字,莫要落下。你先去吧。让关关留下,我有几句话要嘱咐他。”

关关一个哆嗦,怯怯地看向李檀。岳渊心里高兴着,也不管李檀要嘱咐什么,点头说这就去练字,与关关打完招呼便离开了书房。

门被掩上,书房里落得一片寂静,日光透过明纱照成温和的光影。

李檀看向关关。

关关知道李檀深不可测的目光正黏在他的身上,自是不敢抬头,见李檀一直不说话,他才敢偷瞧一眼,却正好陷入李檀的目光当中,惊得心脏骤跳。

他没有见过这样的李檀,对岳渊也好,对下属也好,即使是他这样的外人好似无论是谁,李檀都是温润谦和的。

不像现在,那双眼睛漆黑深沉,仿佛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