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鸢如期踏上了旅程。
火车上人声鼎沸,很是热闹。
很多人都是在外务工返乡的,脸上写着对家的思念。
时鸢夹杂在其中,反而显得十分扎眼。
十个小时不过睡一觉就到了,时鸢是被乘务员喊起来的。
小城市刚下过雨,空气中带着土腥味,混合着青草的香气。
有种沁人心脾的独特香味。
时鸢深吸了一口没被污染过的空气,笑了笑。
临近傍晚,街上的人多了,都是吃完饭散步的。
按照个人资料上的地址找过去,那是一栋建于上世纪,大概有二三十年历史的老居民楼,外面的黄色墙皮都有些掉了。
没有电梯,时鸢爬上七楼已经气喘吁吁。
回去以后是应该和霍焱沉一起泡健身房了,时鸢想。
只是敲了半天门都没人来开门。
对面的邻居似乎听不下去了,一个阿姨探出个脑袋出来看了看,一看是个年轻小姑娘,脸上立马荡开笑容。
她的普通话带着浓重的南方特色,每个字都软软的,麻薯一样粘在一起。
“小姑娘,他家人都死了的啦,不要敲了呀!”
时鸢愣了一下,回头确认了一下,是她要找的地方没错。
小区,单元楼
,楼层,住址都对。
死了?
“怎么可能,全都死了?”
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让人格外放松警惕,阿姨从门后钻了出来,开始和时鸢拉家常一样说着。
“小孩可怜嘞!妈妈在她出生的时候就走了,就他爸爸和奶奶把她抚养长大,还有个痴呆的弟弟。”
“前两年时间,她在外面赚了大钱,说是要给家里改善生活,让家里过上好日子,还买了新房,他爸爸在我们面前扬眉吐气,去c市转了一圈。”
阿姨似乎也觉得很可惜一样,摇着头。
“真是可惜了呀!他爸爸回来之后也不说了,也没搬去新房,一直说自己生了个不孝女。”
然后两人几年都没有来往。
“年前,那孩子回来了一次,可是气派了!身上穿的都是那什么……狐狸皮!开了一辆跑车,我儿子说是什么法拉利?值好几百万呢,让我们都羡慕。”
这次父女两个没吵架。
“孩子走的时候,老吴哭的呀,整个楼上的人都知道。当晚就喝醉了,说什么是自己没把孩子教好,让她学了坏。”
阿姨脸上也都是惋惜,她不理解老吴为什么这么说。
“多出息一个孩子啊!给家里每个人都带了礼物,是我们这辈子都没
见过的好牌子,还给他爸留了那么大一摞钱!”说起这些,阿姨脸上满是羡慕。
谁说起这孩子,不竖个大拇指?
偏偏老吴,怎么都看不上。
“那孩子,真真是可惜了!c市那边的警察联系老吴,说是孩子心脏病发作去世了。老吴领了骨灰回来。上上周,老吴和他那个傻儿子,走在路上被人用车撞了……哎呦诶,那样子……真是让人不敢想。”
被卡车撞了的人,想想就知道,肯定是不好看的。
阿姨捂着嘴,“那之后,她那奶奶就疯了,让人送到精神病院,家里也没什么亲戚了。”
她拉了一下时鸢,“人家都说她家里的地邪气,克人的嘞!”
开始是有个人说是她家的远房亲戚,想来继承钱和房子。
但一听说地邪,二话不说就跑了。
他们这地方,人大都相信这些。
微微点头,又向阿姨道了声谢,时鸢去找精神病院了。
这些话听完,时鸢真不觉得只是单纯的意外。
什么意外能让她家里的人在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死的死伤的伤?
她是打车过去的,出租司机很古怪。
下车之前,叮嘱时鸢道:“那里面别多呆!正常人呆久了也要疯嘞!”
精神病
院从外面看,很是破旧。
砖瓦墙上爬满了青苔,看着都让人感觉到了阴冷潮湿。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
好几个地方都破了洞,被人用土随意掩埋,里面的住宅楼死死地封着栏杆。
时鸢算是明白司机为什么这么说了。
这里的天似乎都更低更压抑。
尤其是晚上看,和她之前玩的鬼屋没什么两样。
时鸢是外来人员,按理是不能晚上探望的。
但她塞了钱,被带到了院长办公室。
院长是个中年女人,看着时鸢上下打量。
“你是程丽芳什么人?她可是公安送来的人噻,家里没什么亲人了。”
时鸢脑子转得快,很快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