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好几眼了。
武安侯的头又疼了,婷姐儿虽是女孩,却是孙辈第一个孩子。而舟舟又是嫡长孙,聪明伶俐会念书。这手心手背都是肉,责备谁都不好。
“行了,都不要再吵了。”武安侯开口,“婷姐儿,你是姐姐,要让着弟弟。舟舟,你是男丁,要护着姐妹。不就一盏灯吗?姐姐喜欢,给她就是了。祖父院子里也有好看的灯,任由舟舟挑几盏好不好?咱们舟舟是最懂事大方的孩子了。”
看似公平,其实还是偏着婷姐儿了。
余枝撇嘴,刚要说话,就见小崽子狠狠地一挥手,“不好!”
武安侯脸上的笑意澹了,苏氏可幸灾乐祸了,“舟舟这孩子,你怎么还顶撞祖父呢?三弟妹啊,你可得好好教一教。”
余枝一个眼神斜过去,“二嫂哪只眼看到舟舟顶撞祖父的?还不让人说话了吗?我瞧着二嫂屡次随意插话,规矩也不大行啊!”
不仅武安侯澹澹瞥了一眼苏氏,就连闻承曜都不赞成地瞪她。
苏氏气得呀,跟河豚似的。
“舟舟,说话要心平气和,要把话说完整,说清楚,这样别人才不会误会你。”余枝教导,鼓励的眼神望着他,“你告诉祖父,为什么不好?”
小崽子大声道:“娘床头挂着的那盏灯是爹给娘赢的灯王,爹费了好大的劲才赢来送给娘的。爹和娘是夫妻,那是丈夫送给妻子的礼物。那盏灯王可好看了,我也喜欢,可那是爹送娘的,我不要!更不能给婷姐姐了,她非要,我就只好把她拉走了。她太重了,我用了很大的劲才把她拉出去,对不起,婷姐姐,我不是故意把你的手弄红的。”
小崽子反复强调,那是“爹送给娘的”,但凡苏氏还要点脸,都不会再提要灯的话。这么小的孩子都知道那是爹送给娘的礼物,他不能要。婷姐儿都这么大了,也太不懂事了。
小崽子还知道给姐姐道歉,以此来堵住大人的责难。真不愧是她生的,太机灵懂事了。
武安侯惊讶,看向余枝,“老三家的,今年的灯王被老三赢去了?”
“是的,父亲。我家三爷呀,文采就是好,作的诗又快又好,那么多的读书人,都不如他。”余枝喜滋滋地道。
武安侯也与有容焉,“嗯,老三的学问还是不错的。难得这么多年也没有搁下。”
余枝得意,“那当然了,我家三爷是天上文曲星下凡。父亲您是没亲眼瞧见,我家三爷英姿勃发,大杀四方,那么多的读书人,全是他的手下败将。”
老三家的,虽然才学见识都不行,倒是知道护着自己的夫君,嗯,是个好的。
武安侯看向余枝的目光带着两分赞许,难得的没有挑刺。
到这,事情就明了了,“这事是婷姐儿不对,婷姐儿也不小了,老二家的,该学的要学,该教的要教。”
虽然武安侯只是澹澹地提了这么一句,苏氏的脸却涨红了,“是,父亲,儿媳省得。”
武安侯嗯了一声,“老二留下,老二家的和老三家的回去吧。”
按理说,后宅的事情该侯夫人管,这不是两个孩子争吵被武安侯撞上了吗?他总不能不管吧?现在事情处理好了,他一个做公公的,自然不好多留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