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枝领着小崽子,苏氏领着婷姐儿,一个笑眯眯,一个怒兮兮。
笑眯眯喊住怒兮兮,却看都不看她,而是亲切地问哭唧唧,“婷姐儿,你是怎么知道我房里有灯的?”
“三弟妹,你什么意思?婷姐儿已经知道错了,你还要干什么?”怒兮兮一脸警惕地护着闺女。
笑眯眯也不生气,而是提醒道:“二嫂你刚才没听到舟舟的话吗?那盏灯是挂在我房里床头的,婷姐儿如何就看到了?”
“那肯定是舟舟带她去看的。”苏氏张嘴就道。
“我才没有,明明是婷姐姐自己趁丫鬟不注意,自己跑进我娘房里的。”小崽子大声反驳。
苏氏脸一黑,也意识到了不对,问:“婷姐儿,你告诉娘,你去你三婶婶房里干什么?”
婷姐儿先是瑟缩了一下,在苏氏的再三追问下,才道:“我,我听丫鬟说的,她说,说,三婶婶房里床头挂了一盏特别漂亮的灯,府里的灯加一起都不如它漂亮,我好奇,就,就……”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好呀,三弟妹,你可真歹毒,让个丫鬟来蛊惑婷姐儿,她一个孩子能受得住吗?我就说我家婷姐儿那么乖巧的孩子,怎么非闹着要你床头的灯,原来是被人算计的。走,回去,跟父亲说清楚。”苏氏指责着。
余枝翻了个白眼,真不乐意跟这样的蠢货打交道,“你能确定那个丫鬟是我院子里的?我们三房一共就没几个丫鬟,今儿全被我带平北侯府干活去了,就剩下一个陪舟舟玩的晓蝶。来,婷姐儿,认一认,跟你说话的丫鬟是她吗?”
婷姐儿看向贺晓蝶,摇头,“不是她。”
苏氏傻眼了,她想反驳,却也知道三弟妹说的是实话,三房就那几个丫鬟,连洒扫上都还是用的婆子。她的脸色变幻着,特别难看。
“婷姐儿,你好好想想,那丫鬟长什么样?”
婷姐儿很茫然,想了半天才道:“穿着绿色的衣裳,头上戴着粉色绒花。”
绿色的衣裳和粉色的绒花都是府里发的,相当于工作服了,想要凭这两点把人找出来,根本不可能。
苏氏泄气了,不死心地追问:“婷姐儿再想想,那丫鬟什么脸型,个子是高是矮,眼睛是大是小?”
婷姐儿更茫然了,余枝道:“二嫂还是别为难婷姐儿了,她一个孩子,怎么能说清楚呢?”
“难道我的婷姐儿就白白被人算计了。”苏氏一脸不甘。
余枝心道:不然呢?谁让她好骗呢?人家说什么她就信什么,一点都不避讳往别人卧房钻,这不是不懂事是什么?她身边的丫鬟肯定劝了,这不是还没劝住吗?可见婷姐儿的性子多霸道了!背后设局的人这是对婷姐儿的性子非常了解啊!
突然,就见苏氏表情一变,像想起什么似的。
余枝好奇,问:“二嫂想到是谁了?”
“除了咱们那位贤良的大嫂,还能有谁?”苏氏咬牙切齿,“好一个贤良人,连个孩子都不放过。”
余枝惊讶,“二嫂是说大嫂?弄错了吧?”
“错不了。”苏氏一口咬定,“三弟妹,大嫂看不上我也就罢了,你才进门,可没得罪她,她手伸这么长,你不生气吗?”
“生气呀,我最讨厌别人算计我了,更讨厌别人算计我的孩子。”余枝十分气愤地说道。
苏氏心中一喜,“那好,我陪你去禀报父亲,让父亲给你主持公道。”
余枝一脸莫名其妙,“主持什么公道?舟舟和婷姐儿争吵的事不都翻篇了吗?”
“大嫂呀!舟舟和婷姐儿为什么争吵,不就是大嫂的算计吗?”苏氏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三弟妹你别怕,我会帮你的。”
“不就是个丫鬟吗?跟大嫂有什么关系?二嫂,你可别乱说话啊。”
“虽然明面上是丫鬟,但丫鬟是被大嫂指使的。”苏氏觉得跟三弟妹说话太费劲了,这样粗糙的手段,她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三弟妹怎么就不懂呢?
“二嫂怎么知道是大嫂指使的?证据呢?”余枝质疑,“还是二嫂亲口听见她吩咐丫鬟了?”
“这,可是……”苏氏被余枝问得说不出话,“府里就咱们三房,不是你我,还能是谁?”
“哦!”余枝恍然大悟,“弄了半天,这是二嫂的猜测呀!”
那眼神,让苏氏脸皮都挂不住,恼羞成怒,“你,我好心帮你,三弟妹不领情就算了。婷姐儿,咱们走!”
苏氏气呼呼地扭头就走,余枝耸耸肩,在二嫂眼里,她生了一副傻面孔吗?居然想那她当枪使。就见她嘴角一勾,扬声道:“二嫂,你这是要去大房质问吗?”
苏氏心道:她又不傻。无凭无据的,她怎么可能冒失失跑去质问大嫂?凭她多年的经验,设局的肯定就是大嫂,可她只要闹上门去,就会被大嫂倒打一耙。别问她怎么这般笃定,吃亏吃出来的经验呗!
本以为能哄得三弟妹那个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