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姣素猛地抬头看他,双瞳收缩:“你能否让我自己一人静静?”
“阿姣……”他沉下了声,面色严峻看她。
姣素问:“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顾锦同已经转过身去叫人端药进来了。
热气腾腾的药扑鼻的难闻,他接过端到她跟前。
姣素眼眶猛地红了下来,瞪着他,闭口。
顾锦同伸过来,药碗碰到了她的唇角。
啪——
姣素伸出手,打翻了药碗。
顾锦同死死的瞪住她,高抬起手,掌风凌厉劈开了她的散发。
姣素悲哀的闭上了眼。
————————————————
她闭上了双眼,睫毛扑扇犹如一只濒临冬天的蝴蝶。
顾锦同的掌风凌厉,吹散了她的散发,却生生的在她侧脸旁停住。
殿内寂寥极了,姣素看着他,早已是泪流满面。
她缓缓的抬起了双手,左右各朝自己的脸甩去,啪啪两声清脆的响声刺激着他的耳膜,他不敢置信的瞪着她:“你在干什么!”声音中有不可压抑的恼怒。
姣素跪下:“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
“我何时要你死了!”
她缓缓的抬起手,目光落在了他的大掌之上。
顾锦同挫败的扶额,坐在了她的身旁举起了双手:“成婚这些年,你可见我打过你一次?”他自嘲一笑,声音却坚定:“从前不会有,今后更不会有!”
姣素低着头,望着撒进的阳光,她伸出手去,让自己洁白的双手沐浴在这片温暖之下以抵抗从心底的战栗和刺骨的冰寒,
她没有接口他的话,两人之间早已是熟悉的不能熟悉了,再多的粉饰于他们而言是多余的。
他沉默了许久,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低声问:“你知道了?”
姣素沉默着,只有僵硬的双手微微的颤抖着,直至他握住。
“骊姬的事?”他终于还是捅破了这个冰层,但是冰层破后,更为冰冷的水漫了上来。
她转过头,去看他,嘴唇微微颤抖着,喉咙处哽咽着难以言喻的失望和哀伤,似乎有一块沉重的巨石堵在喉咙处,这让她难受的无法发出一言。
但更多斥责的意味让他不敢去多看她的双眼。
“我……”他道:“阿姣,我需要琛儿,你知道的。”
姣素低低一笑,从他手掌心中挣扎出自己的双手。
可顾锦同却不放过她,反手将她拽入自己的怀中,安抚着:“阿姣,这一次你再纵容我一次吧。”
前世像一个诅咒深深的镌刻在她身体上,骨头里。
不知是哪来的力气,姣素一把推开他,站起,刺向他的目光是恶心的:“你难道不知道琛儿最后是怎么死的!”
“你为了你的帝王业,生下他,然后呢?然后让我再抚育他长大,最后再亲眼看着他为了救其他的女人乱箭穿心而死!”
顾锦同想要去拉住她的手,却被她打开:“阿姣……”
姣素自嘲笑着:“你何曾考虑过我的心情?何曾想过那些年我是怎么过的!目光跟随着你的身影,看着你在一个个女人之间留恋眷恋,然后守着你可怜的恩宠,只要你在乱世之中赏我一口饭吃就可以了是吗?”
顾锦同神情沉默了下来。
“只要保住我正室的地位就算你给我的恩宠了是吗?”她笑问,指着自己的心:“这里早就已经是千疮百孔了,我的管儿,留儿一个个死在了战场,幸好你还给我留了一个重儿,所以我就该给你感恩戴德了是吗!你考虑过我日日夜夜守着他们的骨灰,一寸寸任由痛苦把我折磨的几近疯狂!”
姣素打了自己一巴掌:“今天有骊姬,你要骊姬为你生下琛儿,为你夺得帝王业。明天呢?明天你是不是还要和其他女人生下管儿他们?”
顾锦同双目赤红,缓缓站起,盯着她:“所以你就派人传话给顺天帝,让他招骊姬进宫?”
“是!”
“你难道不知道这会害死我吗?”愤怒顿时冲上了他的发顶,他厉声叱问着他的妻子。
姣素沉默的望着他,规避了这个问题。
顾锦同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问:“你知道骊姬的事多久了?”
她缓缓道:“久的我自己都忘记了,或许从攻入朝宫的那一刻起,我和你一同都在找她。”
殿外雷鸣大作,乌云层层压进,最后一丝阳光也不见了。
一股寒意从大殿的细缝中逼进。
他摇着头,眼底是失望的,斥责的。
“阿姣。你是务必要除之以后快吗?”
姣素被他的双眼刺痛的倒退数步,苦笑着反问:“我最终给她留了一命。”这双手沾染血腥的味道并不好受,为了顾锦同她所做的一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