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张尚书,下官连这点事都办不好,对不住你的托付。” 稍过片刻,见身后的人扯了扯自己的衣角。 “又怎么了?” “回许侍郎,人回来了。” “回来了?”有些不可思议又是带着不信,许敬宗回头看去却见程处默骑着一匹马儿,后方是阿史那杜尔。 他的双手被一根粗绳捆着,正被程处默拽拉。 阿史那杜尔一脸的大胡子,此刻累得倒在地上,八成是被一路拖着跑来的。 许敬宗连忙走上前,“感谢处默小将军把人带回来。” 程处默翻身下马,“这家伙的马儿吃了田地里的庄稼,这便带来处置,你们这些人做什么?” “我们……” 一阵无言,好不狼狈又不知道如何解释。 “我将此人送官法办去了。” 闻言,杜尔大声喊道:“我的马没有吃庄稼,它吃了路边的野萝卜。” 程处默面无表情回头看了他一眼,“巧了,那只萝卜是小将军我种的。” 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这个突厥铁勒的表情很复杂。 程处默又拽了拽绳子带着他走入长安城。 外交院众人还愣在原地,这一幕有些不真实,又有些好笑。 这突厥人到底是倒了什么霉,招惹了处默小将军。 “许侍郎,我们接下来要如何做?” 许敬宗深吸一口气,“想办法将这个突厥人留在长安城,草原上的那个小可汗势单力薄还不能和这个突厥特勒抗衡,此人一旦回了突厥势必会对局势造成影响。” “喏!”一众文官朗声回应。 阿史那杜尔的马儿因为吃庄稼的事情,被大理寺打入了地牢。 就算是军中卫府的战马吃了庄稼,所带兵士都要处置下狱更不要说是这个突厥人了。 千万不要怀疑现在的朝堂对粮食有多看重。 许敬宗站在大理寺外,正在思量阿史那杜尔刚刚出城就撞见了程处默,又正好看到他的马儿在吃庄稼,还是一只萝卜,还正好是处默小将军种的。 哪里来这么多凑巧,都是安排。 张尚书到底还是在暗中做了诸多安排的。 自大理石卿戴胃过世之后,大理寺卿这个位置一直空缺至今,处置这件事的还是暂代大理寺少卿褚亮在主事。 大家都是当年的秦王府十八学士。 褚亮见到许敬宗还是亲切了不少。 现在的褚亮也是年有五十,当年被封弘文馆学士,又劝谏当今陛下拓边,主张讨伐颉利的一派人。 也算是朝中少有的激进一派,如今官拜常侍还兼领大理寺担任少卿。 “许侍郎,这是来看望那突厥人?” 许敬宗向他行礼,“褚少卿,下官还是过来问问这个突厥铁勒的事,阿史那杜尔能被关押多久。” 褚亮皱眉抚须道:“老夫听家中孩子说起过,说是欧阳询老先生和你们张尚书还有私交?” 答非所问,许敬宗整了整神情,一脸的严肃,“张尚书的事情下官怎么能随意打听,这不好。” “遂良这孩子很是仰慕欧阳询老先生,只是这位老先生一直不肯给他指点。” 说的是褚亮儿子褚遂良,传闻中整个褚遂良年纪轻轻就已经在书法上有了造诣,虞世南老先是也对其赞赏有加。 不过这些都和眼下要问询的事情无关,许敬宗再是拱手稍稍一礼,“念在当年下官与褚少卿都是秦王府的旧人的份上,还请直说。” 见对方懂事,褚亮满意地点头,“让张阳拿一份欧阳询老先生的真迹字帖送到老夫孩子手里,老夫便可以让那突厥人早点放出来。” 】 “这……”许敬宗再是行礼,“下官有个不情之请。” “许敬宗呀,当年的秦王府的学士如今各自都有自己的造诣,你知道陛下为何不看重你吗?” “还请赐教。” “就是因为你为人瞻前顾后,迟迟不肯决断,该决断的时候被他人抢先,该说的又被他人说了。” “褚少卿误会了,要让张尚书给一份字帖不难,下官的不情之请其实是想问能否多关押杜尔一些时日。” 褚亮穿着官服在大理寺门前来回走着,“有人来大理寺捞人,有人来说情,想要轻罚放人,没见过你这般要把人留在地牢的。”. “下官的情况有些特殊,事涉外交院大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