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二夫人心中不安,不停地催促丫鬟快一些。
金诗祒这时原本应该在疏梅苑陪着老夫人的,怎么会突然回来?还怒气冲冲,这时候能有什么事让他生气?
难道是玫儿?被他发现了?又被抓回来了?
头顶似悬着一把木槌,在她脑袋上不停地敲。
头发半干的时候,她就等不及了,随便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她带着丫鬟匆匆往前院去。
雨越下越大,夜幕漆黑,纷乱的雨挡住了视线,金二夫人几乎看不清前路,她几次险些跳进水坑里,幸好被丫鬟拉住。
到了前院的时候,她新换的衣裙已经又浸湿一圈。
正院中灯火通明,照
的金二夫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正厅中,金诗礼和金诗祒端坐主位,金大夫人坐在金诗礼旁边,往下依次便是金家的子女们。
大理石的地砖上,两人背对金二夫人,携手跪下,头发衣服全被雨水淋湿,看上去无比狼狈,但脊背却挺的笔直,似已做好迎接一切的准备。
金二夫人眼帘轻—颤,一步步上前。
“老爷。”
“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金诗祒指着跪在地上的两人,喝问金二夫人。
“这件事跟母亲无关,是我自己要逃走的,爹要怎么罚我都行,没必要拿母亲出气。”金玫紧紧捏着关紫蝉的手,鼓起勇气道
。
她说这话,也是暗示金二夫人,他们并没有供出金二夫人,希望她能够保全自己。
“你闭嘴!”金诗祒骂道。
又转头问金二夫人,“你说。”
金二夫人看着灯光下金诗祒暴怒的嘴脸,嘴角勾起冷笑:“你希望我说什么?”
金二夫人一向温柔和顺,她这样子是金诗祒未见过的。
他顿了一下,才继续道:“是不是你出的主意,给他们做了安排?”
“我出什么主意?你的女儿爱上了一个努力上进的年轻人,他们两个相爱,想在一起,是我能安排的吗?
“你嫌贫爱富,跟老大狼狈为奸,想把女儿送到齐家去换富贵权势
,是我能安排的吗?
“金诗祒,你真是变了,当初我嫁给你时,你踏实勤劳,诚恳善良,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跟老大一样利欲熏心,不择手段。”
“够了!”
金诗礼脸色难看,出声打断她。
金二夫人不服气:“我难道说错了吗?当初为了攀上程家,你变卖祖业,送上自己的小妾……”
“你住嘴!”
金诗礼猛地一拍桌案,怒声暴喝。
旁边的金大夫人一个箭步冲上去,一巴掌打在金二夫人的脸上。
金二夫人猝不及防,被打的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娘。”
金玫赶紧爬起来扶住她。
“你们夫妻两个敢做不敢当,以
为做的那些腌臜事就没人知道了吗?”金二夫人捂着脸,眸光似刀般落在金大夫人脸上。
“真是不识好歹,你们母女两个吃着金家的,穿着金家的,还在这里侮辱为金家做贡献的人,简直就是其心可诛。”
金大夫人声音凉凉地道。
金玫咬着牙,蓦地抬手,“啪”地一声打在金大夫人脸上。
金大夫人一愣,没想到金玫会还手。
金玫的第二个巴掌又呼啸而至。
金玫:“这第一巴掌,你刚才打了我娘,我现在还给你,这第二个巴掌,是打你逼良为娼,还颠倒黑白。”
金大夫人恶狠狠地盯着金玫母女,似一头在崩溃边缘的母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