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

君七皇打了几只野鸡和兔子，大家围坐在山谷里烤着吃。

先生脸上满是笑意，“阿辞学得怎么样？”

“还没会，太难了。”

楚辞老实回答，“背口诀记步法没问题，但是那个感应天地力量，真的太难太难了。”

先生笑，“不着急一时半刻，这个东西需要契机。”

又看着君七皇，“有空多教教阿辞。”

“好。”

君七皇笑得很开心，明显有些窃喜。

楚辞却有些不上不下的，突然说了句，“先生，如果有一天，我和池华大婚的话，你会来和喜酒吗？”

先生闻言一愣，随后看了眼君七皇，轻叹一声后，这才道，“自然，我们阿辞的喜酒，先生必定是要到的。”

“那太好了。”

她阳光灿烂地期待着那一天。

那笑容，像是细细密密的针尖，扎在君七皇的心头，直到想起池华说过的什么话，这才放松下来。

傍晚，君七皇告辞离开，“我还有些事情，阿辞姑娘，我们改日再见。”

“……七皇哥慢走。”

楚辞起身，目送他离开，心情复杂。

她感到很抱歉。

平心而论，君七皇帮过她太多了。

可君七皇想要的，她却是给不了的。

身后，传

来先生的声音，“阿辞，你就是对自己要求太高了。君七皇愿意付出，那是因为他喜欢你。喜欢一个人，是不求回报的，又不是施恩。”

“你的心意他已经知晓了，又不是你欺骗他。”

楚辞闻言转身，看向先生，“可是，我永远也回应不了他。”

“我答应了池华，就不可能再有别人。”

楚辞还是过不去心里那关。

“他若不喜欢我，便好了。”说的是君七皇。

先生起身走上前来，和她并肩而立，大掌搭在她肩头，“阿辞，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先生年轻的时候，也曾喜欢过一个人。”

“可她已经嫁作他人妇。”

楚辞一愣，“那后来呢？”

先生看向她。

好一阵子，才道，“我很后悔，如果我能像是君七皇那样守着她，也不会是如今的结果。”

楚辞有些迷茫，“先生是说，她……后来遭遇不测了吗？”

“多半是吧。”

先生闭了闭眼，再挣开时，眼底一片沉痛，“阿辞，喜欢一个人不一定是要占有的。我想君七皇也只是愿意守着你，并不需要你回报什么。”

“你也不必有愧疚之心。”

“就如同，先生喜欢那个人，本就已经收

获了一份欢喜，那就是她给我的最好的回馈。”

他转身，看向她，“对于君七皇而言，阿辞就是他那份感情的寄托，是你的存在让他圆满，让他那份感情有所着落，有了希望。”

“若没有你，他可能就一蹶不振了。”

“所以，你不欠他什么。”

楚辞点头，“阿辞明白了。”

“好孩子，时间不早，我们回去吧。”

先生环着她，往马车那边去。

上车之后，问，“阿辞，今天开心吗？”

楚辞点头，“从没这么开心过，谢谢先生带我过来。”她怀里抱着那只纸鸢，“也谢谢先生送我的礼物。”

先生，你……是不是认识我？

要不然，怎么会带我来放纸鸢，让我想起小时候的事情呢？

她看着先生，有很多很多话想问。

但终究，一句话都没说出口。

她曾经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现在她却有些害怕，把所有的窗户纸都戳破之后，先生将不再是先生，眼前拥有的一切都将支离破碎。

先生摸了摸她的头，“阿辞，玩了一天，睡一会儿吧。”

原本这样不妥的，可他大掌笼上她头发的时候，她却感觉像是被父亲的手掌安抚，困意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楚辞睡着

了。

梦境里，还是乱糟糟的诵经声，巫祝跳舞的样子。

院子里下着雪，萧烨还是没醒来。

外面很热闹，屋里却死气沉沉，像是坠入了地狱一般，让她喘不过气来。

外面传来了迟意的声音，“秦小姐，在这边。”

紧接着，一道窈窕身影走了进来，紫衣飘飘仪态大方，只是眉心紧皱。

尤其是在看到她的时候，眼底充满了敌意，“滚出去！”

她瞪大眼睛盯着她，“你来干什么！”

“你管我干什么！”她一把掀开了她，快步走到床边，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