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种?”
“是的,他说,他不想死,所以他要朝圣克马,敬拜均衡,乞求……一线生机!!”
话落。
一群阿兹特克人都哗然了,惊呼起来——
“此为悖逆!”
“此为不虔!”
“他这是亵渎之举。”
可就在这时。
洛波达与齐波切却异口同声——
“不!”
“当那人走向均衡时,那人便已在她的道中……”
“就如你阿兹特克人,不也是为乞得生机而臣服均衡之下?”
“世人都困于生死桎梏之前……”
“然,唯有信仰均衡者,可打破桎梏,得长生的恩典呐!!”
……
7月25日。
原为阻杀洛波达的数千大军,已成朝圣的同行者。
而在途中,也有零散数百人离去。
三王子并无阻拦,因军士也需记挂家人亲族。
对此一幕。
洛波达与齐波切在这几天里,时常称赞,他已暗合均衡意志,予以属下军士选择的权力。
至于更多愿追随者,则都是笃信三王子的。
这些人皆为他的亲信。
他们一直笃信,那谷地权杖非三王子莫属,可当三王子在距谷地权杖仅有一步之遥时,毅然决然选择了放弃。
那么,使他动摇的事务,便比谷地权杖更为珍贵。
时隔一个月余。
洛波达重回那克马城的狭长谷道。
如今心境已大不如从前。
齐波切更是兴奋难耐,在洛波达身旁低语:“数月前,我为罪人,本已有奉献一切的决心,踏上救赎之路,为我的子嗣、亲族,求得踏入喜乐神国的荣耀……”
“却不曾想,我得平安而归,更为吾主均衡立下功劳。”
正当洛波达要回应时。
轰轰轰。
峡谷深处传来令他们熟悉的轰鸣震动;
而数千大军也因此慌乱。
三王子脸色苍白,又见齐波切、洛波达兴奋的神色,连忙问询:“你们可是知晓发生了什么?”
洛波达颔首,并没有再卖关子:“是铁骑,均衡的铁骑!”
“他们可驾驭那传言中的勐兽为助臂,征伐大地四方,无所睥睨!”
听得回答,三王子又作惶恐,又作期盼,便高呼喝令——
“全军行止!”
“敬拜均衡神使到来,不可亵渎怠慢!”
当喝令传下,一遍遍传递扩散。
大军刚作安定,无数的目光就亲眼见证了那传说中的一幕。
驾驭勐兽的神祇军团,奔袭而来。
他们浑身上下覆盖不知名的坚硬盔壳,经勐兽奔跑摇晃碰撞时,便发出金石之音。
锋利的长矛、刀刃,在阳光下反射寒芒,却要比传说中的描述,更让人们心生恐惧。
“滴——”
刺耳的哨声响起。
铁骑成列,与谷道内组成阵型。
又听后方呼喝,便从队列当中让开一条笔直道路。
至此,洛波达与齐波切都不敢怠慢,若不验明真身,难保发生冲突。
二人来到最前方时,对面来人也揭开面盔……
众人只见那面盔下显露一张还略显青涩的面孔,与这威风凛凛的铁骑军团,形成一种奇特反差。
而当对方见得二人跪拜,青涩面孔上又露出和煦的微笑——
“王子殿下,果然是你!”
“这些便为愿臣服均衡的阿兹特克人吗?”
洛波达也作惊喜:“洛波达拜见副审判长……吾已为均衡的子民,便不是什么王子。”
“至于这些军士……”
“是我幼弟麾下军士,亦为特帕尼克斯国的最强军团!”
“他愿带领士卒,臣服均衡之下,祈求吾主仁慈,赐予救赎之道。”
话到此处。
洛波达回头喊道:“利特特尔,还不来拜见副审判长?!”
三王子浑身一颤,他本以为洛波达会婉转表达,为他在神使面前美言修饰,却不想此刻的开场竟会如此苍白。
可事到如今,他唯有认命,硬着头皮走到近前跪拜:“吾,利特特尔,特帕尼克斯第三王子,愿臣服世上唯一的真神,均衡之主。”
在他声音吐露时,冷汗也于他额头、背嵴滑落。
他这一路已想好无数种说辞、办法,只为祈求生机。
或是以数千大军之力,为均衡而战;或是出计策谋略,令谷地诸国臣服……
如今,就待神使的训词落下,可作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