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忽然害起羞来。隔了两辈子他都没曾经对女孩说过“爱”。
这样陌生又遥远的字眼。
这个字对他来说,重若千钧。
“我刚刚说到哪儿来着?”这会儿,酒精的后劲儿漫上来,赫敏的目光终于游移开了。她捏着他耳垂,神志不清地问,眼睛艰难地眨动。
“…我也…忘了。”德拉科面带诚恳地说,被她捏得满脸泛红。他趁她不注意,像狡猾的小贼一样把他被震击得颤抖不堪的灵魂以及“爱”重新隐匿起来。
“大概也没什么要紧的。”她毫不在意地说,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好戏,手顺着他脖颈滑下来。
“你想吃点什么吗?”他慌乱地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总算找了个话题。
“不…我很困…头好像更晕了…”她撅起嘴,闷闷不乐地说。
“我认为你醉得不轻。再睡会儿吧。”他凝视了她一会儿,看着她醉意熏然的面庞,悄声说,“我抱你去隔壁的床上睡。”
看她这副软成棉花的样子,今天大概是回不去霍格沃茨了。
“不。不能在床上睡。”她坚决地说。
“为什么不?”他抚摸着她的头发。
“那是床,那是不合适的…”赫敏鬼鬼祟祟地拉低他的衣领,告诉了他一个大秘密,“我们不能在床上亲吻。”
“然而,在沙发上亲吻就是合适的…”德拉科看着她贴近的嫣红的嘴唇,用认同的口吻说,“完全言之有理…”
“你是在取笑我吗?”赫敏怀疑地说,不高兴地松开了他的衣领。
“当然没有。”德拉科憋着笑,严肃地说。
“是啊,沙发上亲吻也不太合适…解纽扣就更不合适了…虽然我很喜欢…但这是不对的…太危险了。”她晕晕乎乎地说,“我都明白的,我脑子清醒着呢!”
“我对你所谓的‘清醒’持保留意见。”他说,感受着她从纽扣间轻巧地滑到衬衣里的手指。
“我打破了你的记录。你被我缴械了。看看是谁不清醒?”赫敏另一只手在沙发缝里摸索了一会儿,举起那两根魔杖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自鸣得意地笑着,“瞧瞧!我的两根魔杖…我要去把伏地魔那个倒霉鬼给打趴下。”
“梅林啊,你可真厉害。谁都能被你打趴下。两根魔杖呢。你可以带着它们去床上睡,谁敢打扰你,你就给他施个恶咒。”德拉科一本正经地建议她,没纠正她的称呼问题,也没敢告诉她,现在他一把就能把它们夺过来。
赫敏用自己飘忽不定的大脑艰难地思索了一阵子,“说得对。我有魔杖。这样就安全多了。”
然后她被打横抱起来,像是一朵云缓缓飘浮到了高空。失重感猛然席卷她全身,她的世界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她本该惊慌失措的;然而没关系,德拉科把她握在手心了,她确定她很安全。她抓着那两根魔杖,搂着他的脖颈,兴高采烈极了。
“我们在骑乘飞天扫帚吗?”她天真烂漫地问,大大的棕褐色眼睛里水雾弥漫。
“是啊,你的专座,德拉科牌的飞天扫帚。”德拉科走进那间他从未睡过的卧室,满意地发现多比很负责任,按时地打扫了这里。
“现在,好好睡一觉吧。”他把昏昏沉沉的她好端端地搁在那张松软的床上,放开她,挣扎了一会儿,打算回客厅去。
“德拉科…你要去哪儿?”身边的空落冷清让赫敏油然而生出一种茫然若失的恐慌感。于是她不满地嘟囔着,又睁开了眼。
“离开…让你远离危险。”德拉科回过头来,失魂落魄地说。
“可是我想让你抱着睡。”赫敏可怜兮兮地说,声音惝恍迷离,“你还得给我揉揉脑袋呢。”
“瞧瞧,究竟是谁说床上睡很危险的?”德拉科慢吞吞地转身,眼中露出不怀好意的神色,“难道刚刚是我说的吗?”
“床上亲吻是危险的。我们可以不亲吻。只睡觉。”赫敏认认真真、咬文嚼字地强调语言表达间的区别,把他们的魔杖藏到枕头底下,“我想闻闻你。”
赫敏·格兰杰式的无知无畏啊。
在床上“睡觉”的方法有很多,你都了解吗?你就这么相信德拉科·马尔福会是个正人君子吗?
“梅林啊。说实话,我真不知道你究竟是想要什么…”德拉科被她出尔反尔的要求弄得有些迷惘,身体里晃荡着一半海水,一半火焰。
“我想要你。”赫敏朝他的方向伸出手,恳求他,“有话抱着我说嘛…我头晕…再远点我就听不清了。”
该死的。德拉科气恼地想。
她说她想要他。谁能拒绝她?
明明知道这就是一个她用来折磨人的甜蜜陷阱,他还是得义无反顾地踏进来,让自己被她折磨。
下一秒,赫敏感觉到,自己滚入了一个气味熟悉的怀抱里,像是要把她嵌进身体那样裹得她密不透风。
他又开始给她按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