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享天伦?”佟雨好像听到一个好笑的笑话,嘴角勾起的讽刺与轻蔑,“银蛮,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你觉得我现在放弃一切就能够和他们一起重新开始生活吗?呵呵!天真!你让我以什么样的身份回信王府?单单一条诈死欺君的罪名,就足够司徒羽和太后将信王府灭了,你以为,司徒毅一个信王的身份就能够蔑视一切吗?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佟雨第一次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不过流露出的却全是不肯放弃的决绝。
“不会的,只要我们都不说,主子悄悄的回到信王府,谁又
会知道呢?再退一步来说,就算主子想让他称帝,也完全可以不用这么极端的方式,以他的能力,战胜司徒羽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且,主子不是已经捉到把柄了吗?我们只是缺少证据。”
银蛮还要辩解,却蓦地被佟雨厉声打断。
“住嘴!我怎么做,不需要你来教。”
“可是……”
佟雨根本就不再给银蛮说话的机会,“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这件事绝对不能告诉他,这么多年,他就是因为心里积压着仇恨,才会变得像今天这样强大,一个人只有在孤独中才能学会成长,若我一直在他的身边保护着他,到头来只会把他给毁了。温柔乡从来都是英雄冢,桑行固然是他所爱,但也会因此成为他的软肋,让他为司徒羽所制。不管怎么说,我花费了二十多年的心血,绝对不能毁在桑行的手里,桑行,必须除掉。”
“可有朝一日,这一切都被他知道,你们母子之间……”
“这是我们的事,不需要你来管!”
“不需要她管,那我呢?”佟雨的话音刚落,一道冷厉森寒的声音从珊瑚石后面传过来。
桑行的心咯噔一跳,没有做好任何准备的,司徒毅骤然牵着她从珊瑚石后面走了出来,离开山石的遮挡,夜风瑟瑟地朝他们二人吹来,她身上穿着的司徒毅的黑袍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在空中跌宕起伏 。
感觉到她的紧张,司徒毅紧紧地将她的手裹在自己的掌心,捏了捏。
佟雨和银蛮乍然听到司徒毅的声音,皆是一震,错愕的回头,就看到司徒毅和桑行二人走了出来。
夜色苍茫,却抵不过司徒毅眸色漆黑,寒风凛冽,却冷不过司徒毅周身散发的寒气。
桑行站在他身边,紧紧地靠着他,纵然知道司徒毅会保护她,她却也禁不住被司徒毅强大的气场震慑的有
些透不过气来。
一双秋水翦瞳闪了闪,她挺直了腰板,既然已经决定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就要和他并肩去面对一切的痛苦磨难。
司徒毅虽然表面平静,但桑行知道,他的心里必定已是痛的千疮百孔,这个时候,她既是他要保护的人,也是他的依靠,他的温暖,无法切身的分担他的痛苦,那她就要给他带来幸福和安稳。
用自己力所能及的方式,去给他保护。
握着他的手同样是紧了几分,桑行昂首,风姿绰约的望着对面的两人,心底骤然生出一种同司徒毅共进退的感觉。
司徒毅心头一动,黑眸越发的深邃不见底,幽谭一般,照在佟雨的脸上。
而在暗处,一直尾随这银蛮的慕千晓此时也是震惊不已,他虽然前段时间和这个神秘的女人达成了合作,却根本不知道这个女人全部的底细,更不知道她竟然就是司徒毅的生母。
更让他震惊的是,司徒毅和桑行竟然也在这里,如今还和佟雨对上了。
他本来还懊恼着今夜他准备给桑行的大礼被这个佟雨和银蛮破坏了,没想到他们竟然上演了一出更大的戏。
这劲爆的消息,要是随随便便传到司徒羽或者太后的耳朵了,信王府还不得翻了天,司徒毅可不就玩儿完了。
震惊并不比慕千晓少的,当然还有这边的佟雨和银蛮,两个人双双变了脸色。
银蛮更是难以抑制伸手指着司徒毅和桑行,说话都不利索了:“王……王爷,桑行,你们……”
他们是什么时候来?是什么时候躲到珊瑚石后面的?她和佟雨的对话,他们又听到了多少?
她本来是希望司徒毅和桑行知道这一切,可是如今意识到他们很有可能知道了,她又变得慌乱无措起来,这实在是太猝不及防了。
天呐!现在该怎么办?
银蛮无助的转眸看向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