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心虚的缘故,辣玉花这回出奇的安静,躲到辣大江身后,一言不发地干看。
老辣头大腿一拍,急得额头青筋暴跳,手指着辣小小的鼻子说道:“你这个不小畜生,偏要跟大家伙作对是不,我们真是瞎了眼才来帮忙。”
屋内的动静小了些,辣小小心头的大石头竟落下了,不知为何只要有墨云城在,她便能轻易心安。
心知去屋里会给他们添乱,辣小小索幸搬个板凳,将门当椅背靠着,冷眼看着三人,“你还好意思说帮忙,你请来的是什么玩意你心里没点数吗,还有今儿个要不是你们跟我娘多嘴我爹的事,她会出事?”
辣小小差点儿气哭了,一想到几人在娘跟前添油加醋的说,就想掉泪,娘她是个高龄产妇,哪儿能受得了一星半点的噩耗,更何况旁的村民都会顾忌着娘,平日讲八卦只要牵扯到她家的,要么不说,要么就走远了等她听不见再说,没有血缘关系尚且如此,更何况血肉至亲?
可他们呢,非但不顾及,反而倒打一耙,不是在她娘九死一生的时候请个神婆快点把肚里的小孩送走,就是商讨着把爹辛苦种了一年的庄稼,刚刚收获的谷子抢走。
她如何能忍?
向来看不惯
她的辣玉花这回出奇的老实,美目微敛,手搅在一起,一声不吭。
老辣头反倒气的跺脚,直接上来就拽她,辣小小也不是吃素的,咬牙凭着一股狠劲,愣是挥着木棒打的他哇哇乱叫。
院子发生这么大的动静,早就引起了邻里的注意,不多时外面就围了一群的人,纷纷掂起脚尖,妄图一窥究竟。
老辣头耳尖的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一屁股坐地上,哭道:“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好心都能被当成驴肝肺啊,你好歹是我的孙女,不感激我来照顾你娘,还把我往死里打,干脆打死我得了,不然我出去后非要去官堂说理去。”
辣小小怒极反笑,绷着张脸将门打开,拎着他就往外拽,“你不是要说理吗,那就让大家伙评评理,我娘老来得子,刚过头三,胎气还没稳固,我爹就出了事,我为了不让我娘知道伤心,就找了借口搪塞过去,我一个未出嫁的黄毛丫头都知道要注意,可你呢,你儿子在镇上昏迷不醒,你在哪儿?”
老辣头自知理亏,眼一闭想装晕,被辣小小硬生生晃醒了,“你非但不去镇上看你那可怜的儿子,还口无遮拦跟我娘说,让我娘动胎气,就这还不知错,竟打起了我家一亩田地里收获的庄稼,你还是个人吗,就
你还想让我叫你爷,我告诉你,你不配!”
这些都是辣小小猜的,但以他们的各种反应,和话里话外的含义,也是八九不离十。
就在下一秒,她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一个长相憨厚,皮肤黝黑的男人推开人群走到她跟前,朝地上的辣大河啐了一口,指着远处的辣大河说道:“昨儿个很多人都瞧见辣大河跟赵氏起争执,当时我就觉得这男人不要脸,人家的田里种的庄稼丰收了,他还想强抢,我看赵氏挺着大肚子还要下地怪不容易的,就过去把俩人拉开了,原以为这就没事了,谁知道还有后续啊。”
有一个人发声,便能产生连锁反应,村民纷纷赞同。
“大牛说的我能证明,昨儿个我就在边儿上休息,看到了全过程。”
不知是谁在人群里说了句,“既然咱们有这么多证人,就依他说的,去官堂,找官老爷评理去。”
老辣头的妻子还狱里蹲着,一听官堂就心里发慌,他刚本想着倚老卖老,没想到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当即眼一番,彻底晕过去了。
辣玉花这会儿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暗暗拽了下辣大河,朝老辣头努努嘴,示意他把人背起来,随后跟在二人身后抱头鼠窜。
辣小
小瞧着几人的反应不觉好笑,被全村的人曝光后,估计这一家子得消停几日了,直到三人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她才收回视线,和父老乡亲们道谢,转身回了屋子。
这时她才想起来自己脚扭着了,刚才神经一直紧绷着,倒忘了这件事,现下意识到了,脚动一下都痛直不起腰。
扒着墙一步步挪到屋里,就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儿,她心头一紧,看向赵氏,发现她双眼紧闭,脸上毫无血色,在瞧瞧腹部,微微隆起,这才松了口气。
墨云城收拾好药箱,眼尾留意到她进来了,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膏,拿起凳子搬到她跟前,将她按在上面,一脸严肃地开口,“听石头说你扭到脚了,痛不痛?”
他从瓶里倒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药膏,正要扯开她的裤腿,被她躲开了。
辣小小脸红到耳根子,眼神躲闪,支支吾吾道:“男…男女授受不亲,你把药给我,我自己抹就好。”
墨云城趁她说话的空当,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小腿,将裤腿撩上,轻轻抹上的肿块,低声说道:“咱们俩个把夫妻间该做的事情都做的差不多了,你觉得这规矩还适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