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衍扬扬手,意思是说你就放心的先去吧,我说话算数。
众人目送小十子走远了,这才收回目光,梁龙拉了拉林忠,道:“你,快排到后面去,否则,可就真喝不上了。”
墨子衍挑了挑眉毛,点点头,同意梁龙的说法。林忠这才迅速解下身上的一切累赘,走到了队伍的最后头。
过了一阵,先前那自称余老五的,已经领好了水,一瘸一拐的往外走,梁龙看见,赶忙转过身,避开了去。
秦芩上前,对着他做了一揖,道:“余大哥,在下秦芩,因要入都,路过贵地,刚好有些事情要求见薛铳薛大人。方才你在那头说话,听得你认识薛大人。因此,在下冒昧求教,薛大人什么时候回来,我要到什么地方去等他?”
那余老五浑身打量了一下秦芩,见他是文质彬彬,且又生得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便抱拳回了一礼,道:“这位公子,你有所不知,我们会稽郡三月无雨,薛大人这是又带着村民寻找水源去了。你也看见了,这些人都是来领水的。”
说完,指了指乌压压排队的人群,又叹了一口气,道:“至于说薛大人什么时候能够回来,这还真没
有一个准时,若今日入山,寻找水源顺利,可能就回来的早些;反之,那可就不好说了。你若不着急,可以到将军府衙等着,不管多晚,薛大人都定会过去的。”
秦芩听他说完,又做了一揖,谢道:“多谢大哥。”
及至余老五走远了些,秦芩才又回到众人身边,挑了挑眉梢。方才他和余老五的对话,众人都听见了。
又捱了一阵,终于到林忠了,那两位衙役手里拿着勺子,先是问:“什么名字,家中几口人?”
林忠答道:“林忠,家中四人。”却见衙役后面,原来还有个年纪稍长的老先生,用手指蘸了唾沫,来回翻着一本册子。
“林忠,可是双木林?”因为翻不到这个名字,故而眯缝起眼睛问道。
林忠见状,心中暗叫不好,原来来领水的人家,还是要登记在册的,这可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他讪笑了一下,答道:“是,是双木林。”接着又道:“我,我不是本地人氏,只是路过来讨口水喝的。”
衙役听了,眉头皱了皱,厉声道:“只怕是哪家,嫌着领了不够,又来诈水的吧?”
林忠赶忙摆手,解释道:“不不不,官爷可别误会
,我们是……”说着,有些心虚的往外头看了看,只见墨子衍忙一摆手,他只好道:“我们,我们真是路过。”
衙役看到他往外头看,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刚好看到了梁龙,便“哦”了一声,道:“原来你们竟然是一伙儿的。”
眼看喝水又没指望了,梁龙急得团团打转,一面想指责林忠,一面又无可奈何。
看着眼前清汪汪的水,林忠的喉结动了动,排在后面的人开始躁动起来:“喂,我说你还不赶紧让开,你们抢小十子的水,还敢来这里讨水喝。”
不知谁挑头说了这一句,众人就像炸了锅。林忠被推推搡搡的挤了出来。
“都说会稽虽是江南地界,却是一反往常多悍民,我看真是说的一点没错。”梁龙看着,忍不住抱怨道。
秦芩听他说,笑了一下,道:“我说梁大公子,你就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了。若今日之事,是发生在你身上,我看你哪里还有心思说,只怕要直接提棍子打人的。”
梁龙还要分辩,忽听人群中有人说:“薛大人来了,薛大人来了。”
听到这一声音,乱纷纷的众人停了下来,一齐往外头看着。
墨子衍看着这薛
大人,正是昨日夜里看到的那位老者,薛大人到了近前,墨子衍打量了打量他,这才看到所谓的老者,不过是头发花白了,要说容貌,虽说倦怠,但可以看出不过是四十来岁的样子。
薛大人并没有注意到墨子衍等人,而是直接往前走,来到林忠身边,打量了一下,道:“这位小兄弟,你这是怎么说?”
听到发问,下头的人又开始吵吵嚷嚷起来,一个衙役挥了挥手,示意安静些。然后凑到薛铳耳边,说了些什么。
薛铳边听边点头,那衙役又抬手一指,薛铳便抬头向外头的墨子衍等人看来,只看到众人赶忙收回了目光,觉着浑身不自在。
末了,薛铳笑了笑,从腰间解下一个葫芦瓢,从大木桶中,舀了满满一瓢,递给林忠,道:“来者是客,既然你等路过此地,我薛铳就要尽了这地主之谊,只是恰逢旱年,不能有更好的招待。”
林忠双手接了水,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千恩万谢了,端着瓢就往墨子衍众人这头走来。
薛铳看他的样子,忙又道:“这瓢我还有用,你可得还给我。”说完,转身对着排队的众人道:“诸位乡亲父老,天佑会稽,今
日,本官在山中,找到了活流。”
众人听说,一阵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