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网(2 / 3)

刻。

韩照雪的生命中应该不懂得什么叫温柔,她不是来帮他懂的,但是她会告诉他,生命形成之不易,每一个人都是由娘亲怀胎十月而生,没有人活该为谁而死。一些痛楚,曾经娃娃们的悲惨,叫他全部知道。

但是……

阮思巧收回游走半晌的神思,手指还在茶杯之中搅动。她看了一眼不知不觉泡得已发白的手指,继续对覃香道:“我注意观察过了,这十九天你每天都要我吃糕点,一旦我不吃,你会主动说这里面没毒并且急迫地用吃它们的方式证明给我看。可是今天有所不同。今天你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神情涣散,想让我吃,我没有吃,想证明给我看,可是第一时间你没有碰它们。你很犹豫。”她的目光一凛,注意到水中因手指搅弄出的漩涡转悠不停,阮思巧神情悠悠道,仿佛说的不是一件关乎人命的大事,“因为你在犹豫,到底哪一个是被你下过毒的。而哪一个,又是干净的没有毒的。你显然忘记了。”

“这样做的好处有二。一,你可以吃没有毒的证明给我看,这里面确实没有毒。我碍于你一个小丫头每天辛苦为我准备这些而挑了一块吃进嘴里,恰好拿的又是有毒的一块,结果是什么,不用我说了。二,选择在糕点下毒,因为它们是块状的一个一个独立分出的,即使累叠到一起,只要记得位置,很好分辨哪个有毒哪个没有毒。不像饭菜里,我每天都要和你一起吃,像这搅浑的水,如果在水中下毒,喝一口都可能致命,饭菜也是一样的道理,你若在饭菜里下毒,我与你同食一碗饭,同品一碟菜,不是自找苦吃么?”

“覃香,可见这件事上你还是比较聪明的。知道前一阵子先不投毒,获取我的信任以后再行不易事。但是你脾气直来直去,难以掩饰的好,一受到挑拨会乱阵脚。这件事我不与你计较,也不会向阿雪告密,你好自为之吧。刚刚我不阻止,踩在地上的那一块很可能就是你之前投过毒的,是命重要,还是面子重要?”

“你,你就是胡说。我才没有,你少装神弄鬼了!”覃香的脸上很快惊现出惊惧色彩,阮思巧感觉已无法与这个小女孩说通了,想不通她还未十岁的年纪心思怎被养育得如此毒辣。都是哥哥管教无方,宠溺纵横。阮思巧道:“这个说话风格,很像我认识的某个叫公孙碧灵的人。”

她抬眼,目光灼灼,钉子一般的牢牢打在覃香身上,好像不管将身体转到哪个方向,都无法逃避她肆意缠身禁锢的视线。覃香“哇”的就要哭出声来,险些什么都招了。全是公孙碧灵那个女人搞的鬼,阮思巧现在的生活状况全是听公孙碧灵说的,她还给了一包药粉,那个丑女人现在脸上被刮花了,惨不忍睹,最近额头也受伤了,丑女人说她这幅样子不方便接近阮思巧,况且韩照雪知道她们之间的恩怨,断然不会安排她接近阮思巧,甚至连远远见上一面的机会可能不会有。

公孙碧灵只能培养“心腹”,她的目光锁定到与她对阮思巧有差不多抱怨的覃香身上,托覃香办事情不需要付什么报酬,阮思巧身边多的是她嫉妒的财宝,只要煽风点火几句,覃香马上一头热地参与了。但显然覃香不是一个好人选,事情败露之后不仅告了公孙碧灵一状,也只会哇哇大哭:“那那不是毒药,她说她给我的是……是毁容药。”

“毁容药,想必没那么简单吧?”

“我不知道,她就是给了我一包药粉,说是毁容药,不会害死人。”

“那覃香,如果我真毁容了,或者真死了,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后果?”

覃香皱眉,语不成声地“我我”半天。

阮思巧道:“她也玩借刀杀人,还是有人教她玩借刀杀人?”

覃香的脸色很难看,韩照雪对待她的态度比听闻来的一开始韩照雪对待阮思巧的态度还要好,她有一些骄傲自满了,确实没有想过后果的严重性,挤走失宠的阮思巧指日可待,金山银山,稠罗锦缎,以后还不一一拈手得来?现在,她是真的害怕,阮思巧会不会告密?他们这些人嘴上承诺得好,说绝不告密,说不定转身以后就把你卖了,阮思巧不也说过吗,我怎么相信你说的话是真是假。对呀,哪里能够相信。

“不要骗我了,你肯定会告密的。我活不久了。”

覃香害怕极了,越害怕越慌张越手足无措,想到最后脑中一片空白,竟是做出一个无力回天的动作——她怀里藏了一把匕首,突然朝阮思巧扑去。

当阮思巧醒来,是三天以后,韩照雪一直在旁边,以坐着趴在床沿的姿势睡着了,明月轻渡天河,大概是怕屋中有火光会令她睡得不那么舒服,韩照雪撤掉所有明灯和烛台,独留下遥遥坠下的月光自打开的窗户匍匐入地,他的肩头跟着呼吸微微起伏,轻轻颤抖。那些光就带着极细微极细微的尘土在他肩头跳舞。

阮思巧借光望一眼自己的伤势,覃香的刀锋很利,她刻意做出一个取巧的姿势避开要害部位,但是冷不防伤口的疼痛超出了想象,以年小孩子的身体尚不能完全抵抗。阮思巧拍昏覃香,又疼昏以后也清醒过一两次,每次迷迷蒙蒙的视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