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锦笑了笑没说话,半晌又问:“你今日怎么有时间来凑这个热闹?”
她本是一句戏谑之言,没想到惹得齐书翰面色愈发凝重起来。
“在下来只是想以刘丞相之结局来警示自己。”
陆安锦错愕的一愣,随即道:“看来你对皇上的处置不满意?还是兔死狗烹的悲凉?”
齐书翰一副郁郁不得志的叹了口气,道:“都有吧,虽说这样的话实在大逆不道,但是跟恩人不必隐瞒,在下确实对皇上的处置有些不同看法。”
不等陆安锦问,他便自顾自的说起来,“如今皇上处理朝政独断专行,丞相有罪,但是什么罪总该昭告天下,是杀是贬都有个出处。但圣旨上写的含糊其辞,留给人一头雾水,却把当朝丞相给满门抄斩。”
齐书翰越说越激动,“在下不知,到底是什么泼天大罪至于如此,又是什么龌龊事,连昭告天下都不行。”
“还有那兆王,犯下如此弥天大错竟能因着太后几句求情就能放出来,皇上这是家事国事混为一谈,至我天朝的法度何在?!”
“他以为在宴会上澄清几句便能挽回天下学子的心么?”
齐书翰摇
了摇头,失望的道:“其实不然,只会更心灰意冷而已。就想小公主说的,皇上这么做,是寒了天下人对天朝的信心。”
“哦?”陆安锦笑道:“小公主竟还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她不好评价齐书翰的见解,也没有那么博大的胸怀,只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皇上灭了她婆家的门,那她也会照样还回去。
所以皇上做什么她都不惊讶也不动气,反正都是要谋逆的。、
但是这样的话她不会跟齐书翰说,至少现在没办法与他直言,或许有一天齐书翰看清一切,也会支持他们。
齐书翰点了点头,“小公主活泼单纯,但绝不是只知道争宠的后宫闺秀。”
陆安锦噗嗤一笑,喝了口茶戏谑的道:“最近我听说你和小公主走的很近,看来是真的了?”
齐书翰愣了愣,随即尴尬的错开眼睛,支支吾吾的道:“只不过是学术上的探讨,谈、谈不上关系亲近,而且,她、她还未婚配,这样的话传出去对公主的名声有碍。”
陆安锦抱着臂向后靠到椅背上,“那不是刚好,男未婚女未嫁,才子佳人,正是一段佳话。”
“万、万
万不可,万万不可,在下怎敢高攀公主。”
齐书翰满脸涨的通红,一副羞的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的样子。
陆安锦笑道:“你紧张什么,之前的宴会本就有位王族贵女选贤的一层意思,你们若真看对眼了,我从中帮你们牵牵线也不是不可以。”
齐书翰慌忙的摇头道:“不敢不敢,在下一介寒门……”
“现在已经不是寒门了。”
“在下无官无职……”
“你现在是御书院修撰,从六品。”
“在下并无背景家底……”
“九千岁不就是你的靠山么?”
齐书翰说一句,陆安锦堵一句,最后堵的他嚅嗫了半晌也没说出一句有力的词。
陆安锦终于放过了他,不过还是感叹一句:“你啊,还没小公主勇敢,不过我也只是开玩笑,若你们真有缘分终究会在一起的,外人还是不参合的好。”
齐书翰赶紧解释道:“不,您是我的恩人,怎么能说是外人呢。”
陆安锦站起身,掏出一块碎银子扔在桌上,“感情的事除了你们二人,其他人都是外人。好了,热闹看完了我也该回府了,咱们下回见。”
回了府,梨香急匆匆的
跑了过来,从手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她,“主子,您有个飞鸽传书。”
陆安锦一挑眉,自从姬晏礼打仗回来,她还没接过这么高端的东西,一时想不到谁会用这种方法联系她。
她拆开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字,“花间楼见。”
陆安锦目光闪了闪,花间楼这个名字她既熟悉又陌生,没记错的话是原主跟兆王从前相会的地方。
花间楼……
兆王要见她?
算起来,圣旨下来了,兆王收拾收拾也该启程了。
他被贬为县王,封了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做土地主,怎么想起来约她了?
墨月见她脸色不好,担忧的问:“夫人,怎么了?”
陆安锦把纸条往桌上一放,用手指点了点道:“兆王约我见面。”
墨月脸色顿时凝重的下来,“夫人不能去!”
梨香也哭丧着脸道:“他在此时邀您见面作甚?墨月说的对,您不能去。”
陆安锦转头看了眼无名,他倒是安静,抱着剑靠在门框上,好像发生的事都跟他无关一般。
她不由得被他的两耳不闻窗外事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