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七天内,朝中人心惶惶,毕竟当朝一品被囚禁在家,却没有等来原因,这无疑是最大的问题。
姬晏礼蹲在花园里一边喂着孔雀一边与陆安锦闲话。
陆安锦问:“皇上最后会怎么处置?”
姬晏礼漫不经心的道:“无非是一个杀一个贬。”
“哦?”陆安锦也拿起一块豆饼跟他一起喂,“哪个杀哪个贬?”
姬晏礼噗嗤一笑,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捏了捏她的小脸道:“当然是刘丞相处斩,兆王被贬了。”
陆安锦揉了揉脸颊,“那你话说不清楚还怪我么?我以为兆王都做到如此地步了,皇上杀了他也无可厚非啊。”
姬晏礼舒出一口气,喂完最后一块豆饼后拍了拍手站起身来,走到梨香身边,在她端着的水盆里洗手。
“是无可厚非,只不过你漏算了皇上的性子。”
他一边用帕子擦手一边道:“他那个人向来喜欢给自己留后路,说是狡兔三窟也不为过。江山社稷此等大事,他怎么会让大位旁落?”
不等陆安锦质疑,姬晏礼紧接着道:“小皇子还小,以后能长成什么样还不知道,他能不能活到小皇子亲政也不知道,他最近时常感觉身子
不爽,若是哪天突然闭了眼,那皇位岂非被别人抢了去?”
姬晏礼冷笑道:“他怎么肯呢?”
陆安锦把豆饼往孔雀堆里一扔,也站起身来,“那他宁可选个要杀他的人?”
姬晏礼平淡的道:“肉要烂在锅里。”
果然如姬晏礼所料,过了几日,圣旨下来了。
“刘丞相满门抄斩,抄家。兆王贬为县王,发配流岛。”
流岛并非是个岛屿,而是地名,那地方地处荒凉,居民极少,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皇上把他发配到那去可见是动了真怒。
而这对兆王而言,简直可以算得上的羞辱了。
圣旨虽然下达了处置的旨意,但却没说为何贬斥,可谓是写的十分含糊。
陆安锦念完了圣旨嗤笑道:“还真如姬晏礼所言,兆王好歹保住了一命。”
李和暖落井下石的道:“这样的人活该去死,皇上留他一命算是捡了便宜。”
兆王如今被贬斥出京,她心里又安定下来,之前的惶惶不可终日在不复返。
陆安锦逗弄着小皇子,嘴里对她道:“这回你可以放心了。”
李和暖得了便宜又卖乖的道:“放心什么啊,这不是还活着么?”
说这
句话的时候,向来温和的人眼中迸发出狠毒。
陆安锦看的愣了一下,随即很快想明白,兆王无论在哪对他们母子都是威胁,如果皇上突然暴毙,那自然有朝臣会支持已经成年的兆王,不管他犯过多大的错,都能黑的说成白的。
而皇上也完全有可能在弥留之际做出“不理智”的决定。
原来李和暖想弄死兆王的心比她还严重。
她让乳母把小皇子抱下去,自己则坐回到座位上,啜了口茶云淡风轻的道:“来日方长。”
“长不了了,”李和暖神色有些焦急,“我瞧着皇上这两日身子不大好,或许是因为兆王的事气着了,夜里总是惊醒,精神头也不如以往了,像是没力气一般。”
陆安锦一挑眉,算来皇上年纪也不小了,有些老年病很正常,但现在绝不是他能咽气的好时机。
她掏了掏耳朵道:“你若是不放心皇上的身体,可以跟皇上说让我诊治诊治。”
“好,”李和暖明显也不希望皇上出事,她甚至希望皇上能长命百岁,好等她的小皇子长大,“那我今天就去说。”
刘丞相抄家的那天,闹得声势浩大,御林军一拥而入,姬晏礼又派了随行
太监清点,一代丞相就这么陨落了。
丞相府外聚集了看热闹的百姓,窸窸窣窣的小声议论。
“这么大的官说杀就杀了,也不说个缘由。”
另一个人感叹道:“咱们这位皇上啊,做事越发叫人看不懂了。”
“哼,什么看不懂,就是不尊法纪而已!”
“嘘!你在说什么,也不怕掉了脑袋!”
那人嘿嘿一笑,“咱们是小老百姓的,贱民!皇上他高高在上的怎么会知道我说了什么。”
陆安锦站在人群中,看着听着。
半晌,丞相府的女眷被扣上刑具赶猪一般的被牵了出来,哭嚎声震天。
陆安锦目光一转,竟看到了侧边有个人十分眼熟。
恰巧那人也转身看到了她,先是一愣,随即快步从人群中挤了过来。
拱手道:“恩人。”
陆安锦无奈的道:“都说了别叫恩人,你怎么就学不会呢?”
齐书翰腼腆的笑了笑,“这不是没外人么,在下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