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抬手便甩给他一耳光,“告诉你了把嘴巴放干净点。”
那人捂着嘴高声大吼:“你们这帮无赖,住店不给钱还打人,走!跟我去见官!”
说着就来拉陆安锦。
陆安锦向后退了一步,道:“打你是因为你的嘴不干净,我们有事说事,没必要见官。”
大汉不依不饶的道:“哼,怕了吧!以为带着个会打的就能欺负人不成?”
“谁说要欺负你了?”陆安锦从钱囊里拿出一块银子递给他,“这是他欠的房费,我替他给了,够吗?”
大汉见了银子一愣,随即继续高呼道:“有钱了不起啊,有钱就能乱打人?!我被你们打了动不了了,你们要负责。”
说着便抱着胳膊躺在地上打滚,嘴里哀嚎道:“大家快来看啊,有人当街打人了,欺负良民啦,快来人看啊。”
陆安锦蹙起眉,两步走到大汉面前,抬脚便踩住他的胸口:“你若是再闹下去,小心另一条胳膊!”
大汉声音一滞紧接着接着大喊:“大家看啊,他们不仅打人还威胁我,父老乡亲给评评理吧!”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从店铺里也走出来几个看上去
像是赶考的考生。
他们纷纷冷眼看着,一点想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陆安锦挑了挑眉,冷笑道:“看见了吗,没有一个人是来帮你的,我劝你放聪明些,若是肯闭上嘴,说不定我们还有的聊。”
店里出来的书生走到齐书翰身边小声问:“这是怎么了?”
齐书翰道:“说来惭愧,我欠下店家房钱,店家把我赶出来还打了一顿,多亏这位姑娘出手相助。”
“原来是这样,”书生了然的点了点头,随即狠狠的道:“教训的好,让他坐地起价,恨不得吸干了咱们这帮寒门学子的血!”
陆安锦美目一转,问道:“怎么回事,展开说说。”
那书生对陆安锦拱了拱手道:“这店家地处偏僻本来是没什么人光顾的,但最近上京来赶春闱的考生多,他便坐地起价,原本十个铜板一晚的六人间,如今涨到了八两,清粥馒头也涨到了五个铜板。”
考生愤愤道:“考生们拿不出便会被他们打出来,甚至要挟要见官,断了大家的科举之路,在京城之中就有这样的黑心商贩,其他地方还会好吗?!”
陆安锦蹙眉问道:“那你们入
住前不知道吗?为什么明知道这么贵还要来住?”
考生冤枉的道:“我们哪知道啊,进来的时候好好的说了本来的价钱,可刚住下他们便命小二来赶人,说是有其他考生要入住,不加银子就让我们走。”
陆安锦想了想,店家坐地起价赚黑心钱确实有罪,但也只把大家赶出去,考生若不愿意直接走了就好了,何必还住下去呢?
她把这个疑问问了出来。
考生一脸悲愤的道:“你想的太简单了,只是赶出去?多少考生已经被他们打的起不了身成了重伤,又没钱治病,硬生生错过了这次春闱,而他们却给我们个卖身契让我们签。”
“上面写着,因我们白吃白住,所以如果科举高中便要以五倍的价钱还钱,若是落榜便给他们打一辈子的工。这样的契约,你愿意签吗?”
这届春闱对天下学子来说有多么重要,不说大家也明白,或许这是寒门学子唯一改变命运的机会。
周围的人听的心有戚戚,纷纷唉声叹气,感叹这世间的不公。
陆安锦听的火冒三丈,脚下狠狠一用力,踩的大汗哀嚎出声。
她厉声道:“还真是打
的好算盘呢,你刚刚不还是说若是都收留你这里就收留不过来了吗?原来是人家不愿意签卖身契所以你才恼羞成怒啊!”
“我……我,我打开门做生意,他们不愿意可以不住,住了就要守我的规矩,我有什么错?!”
“你还挺有理。”陆安锦抬头看了看客栈的牌匾,随后对齐书翰道:“像这样的店家在京城中有几处?”
齐书翰还没等说话,旁边那书生道:“总该有十来处吧,现在考生多,都等着发这笔横财呢。”
说罢又叹息道:“我们寒门学子本就家贫,若是真有那么多钱,还怎么算得上寒门,他们这些黑了心的店家,竟也赚的下去!”
陆安锦心里一惊,没想到有十几家这么多。
这位书生说的没错,若天朝脚下都是这样,那天朝还有说理的地方吗?
“就没忍管吗?”陆安锦不由得问道。
周边的百姓七嘴八舌的说:“谁管啊,这些店家都是给上面送好了银子的,知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会真心管事。”
“就是,谁会跟银子过不去呢。”
“当官当官,不就是为了捞钱吗?”
陆安锦越听越气
,问齐书翰,“这事是九千岁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