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书房只剩下两人后,陆安锦刚才还带笑的面容骤然绷紧。
她仰头看着姬晏礼,语气严肃道,“这几日你是不是在查些什么?”
知道瞒不住她,姬晏礼也并未隐瞒,只是点头后坐在方才姬小朵坐着的位置。
“此事事关前朝的典王,而且还牵扯到了当朝宰相,太过复杂。”
陆安锦这才知道他这几日以来为何早出晚归,沉默片刻后她道,“你查这些会不会引火上身?毕竟能够隐藏这么多年的典王心思必然很深,你这么一查,他一定会发现。”
“不得不查。”姬晏礼眼底深处的幽深流转,脑海里划过当年大战之时的一片腥风血雨,无数兄弟惨死,无数将士连尸体都已不全。
他隐姓埋名,将所有的荣誉压在这阉人身下,以阴狠暴戾示人,为的就是在查探当年之事时,无人敢阻止。
“你一定要查吗?”陆安锦眉头紧了紧。
姬晏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眼底的幽深并未有所变化,陆安锦的问题也已得到了答案。
他不会改变主意,即便知道前面是万丈深渊,他也一定会视死如归的跳下去,可这又是为什么?难道
他与典王之间有什么恩怨吗?
这典王没什么存在感,她对此人也并无印象。
两人都不再说话,气氛也在此刻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良久后,陆安锦主动开口打破这死寂的气氛,“既然你想查,那我帮你,许多人都想攀上陆家这条船,而我这最不争气的嫡女,虽然已经嫁给人人得而诛之的九千岁,却也是他们都不敢轻易得罪的。”
“更何况如今太后也偏袒于我,只要我想,便会有无数人想要与我攀上关系,从你这里查不到线索,未必从其他方面查不到。”
“不行。”姬晏礼猛的站起,“此事不能连累与你,小朵需要你照顾,你不能置身于险境之中。”
“那你呢?”陆安锦冷笑着看他,眼底带着丝丝嘲讽,不惧他身上迸射而出的寒冷。
“你以为你死了,我和小朵又能有什么好下场?回到陆家?然后继续忍受所有人的嘲讽和不屑?爷,你什么时候如此天真了?”
闻言,姬晏礼竟是难得的沉默。
看着陆安锦坚定的模样,他的心突然在这一刻剧烈的跳动了一下。
尘封已久的心,被姬小朵敲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
随即陆安锦的这番话顺着这道缝隙踩了进来。
他指腹收紧,喉头滚了几下,一双幽暗的眼眸仿佛在这一刻蔓延上些许不明的意味。
“夫妻本应同心。”陆安锦叹息一声,并没看出姬晏礼的不对劲,只是自顾自的说道,“你所做之事我不拦着你,你我虽然……除了那一次之外,只是名义的夫妻,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不必劝我。”
说罢,陆安锦转身想要离去,却不料下一刻手腕突然被姬晏礼从后面拽住,猛的一拉!
“啊!”
她下意识的惊呼一声,反应过来之时已被姬晏礼抵在了门边。
两人距离太近,姬晏礼呼吸撒出来的热气都散在她的脸颊上,叫她双颊不由染上红晕,指尖抵着姬晏礼的胸膛,“你干什……唔!”
她的声音被姬晏礼全数堵了回去。
一门之隔。
门外是绷着脸,但实际上已经悄悄竖起耳朵的墨月等人,门内是极速上升的温热。
陆安锦在出书房的门之时已是一刻钟后,嫣红的唇瓣已经肿起,如蜜桃般叫人一眼便能锁住视线。
她朝门内狠狠的瞪了一眼,只可惜门内的人根本看不见。
“
夫人。”
墨月等人憋着笑,陈盛这个大老粗却是直接开口就调侃,“嘿嘿,刚才……”
“闭嘴!”墨月吓得一手肘打在陈盛肚子上,打的陈盛哀嚎一声,想说的话全部都被打散了。
陆安锦匆匆离开。
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属下,平日里以阴狠暴戾示人的姬晏礼居然锁住她啃了许久,她都想抽出银针狠狠的刺在他的第三条腿上!叫他不敢再放肆。
今夜注定是个不平之夜,府中的两人毫无睡意,而另一边典王府也起了一片波澜。
典王回府后便察觉到府中的妻妾似乎有所不对,派人查看后才知道这些妻妾竟然全部都被姬晏礼威胁过。
他深知这些妻妾不知道他的秘密,但却害怕会被姬晏礼查出什么,于是便在夜色浓重之时飞鸽传书,命人将操练的兵全部散于百姓之间。
兆王虽然已经失势,可瘦死的骆驼总归比马大,此事自然也瞒不住他。
“这事情可不小……呵,没想到居然还牵连到了赵家啊!”
兆王眼底闪烁着浓重的算计,回头便找赵熙然出口威胁,“如今你们赵家想舍弃我也不可能了!赵熙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