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晏礼在前头脚步飞快,身后跟着的陈盛更是低着头沉默,陆安锦无法,只能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她四年前才来到这个世界,对那个早逝的临安王并不了解,原书中也只说他骁勇善战、梧国猛将,后因通敌叛国被陛下查,引火自焚于京城临安王府。
原书中对他的描写不过寥寥十余字,她看书的时候潦草得很,只觉得这样一个骁勇之士,未必会做出违背国家之事。
今日见了姬晏礼和陈盛的反应,一个猜测忽然从她心头冒了出来。
姬晏礼在前头漫无目的的闲逛,陆安锦索性将手里的糖人都塞到了陈盛手里,自己加快步伐追上了姬晏礼,斟酌了片刻便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跟临安王李晏时是何关系?”
姬晏礼挑眉,低着头看向她,“我方才跟那摊主说的话你没听到吗,我从前也是临安军里面的一员罢了,若真要问我跟李晏时是什么关系,不过是上下级的关系。”
“真的吗?可我看……”
她话还没说完,前头还熙熙攘攘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一行官兵抬着一顶深蓝色官轿,敲锣打鼓的停在了姬晏礼面前。
车上下来一个大腹便
便的胖子,陆安锦目测估计得有二百多斤,配上一副小眼睛,看起来猥琐又喜感。
“九千岁千里迢迢到了临安城,怎的不告诉我这临安知府一声,也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一听这面如冠玉的年轻公子,竟然是梧国臭名在外的东厂九千岁姬晏礼,原本还在看热闹的人群瞬间散去,生怕自己跑的慢了被姬晏礼抓走抽筋扒骨。
那胖子见了哈哈大笑,“许久不见,九千岁威力一如往昔。”
姬晏礼面无表情回击,“赵公子身材倒是比上次见面更宽广了些,看来临安城的风水确实养人啊。”
来人正是临安知府赵子聪。
赵子聪从小就是个胖子,从小到大没少被人拿身材取笑,据说他幼时跟着父亲进宫,甚至被七皇子奚落,推进了御花园中的池塘里。
下去三四个侍卫才合力将他从水里抬起来。
自那之后,嘲笑他身材的人有增无减,也正因此,赵子聪最恨别人拿他的身材说事。
但眼下嘲笑他的是姬晏礼,赵子聪也只能讪讪一笑,说一声,“九千岁果真幽默。”
昨夜赵子聪派去刺杀陈盛的人没回去复命,周兴便猜到是刺杀失败,连
忙让赵子聪来探探姬晏礼的口风。
见陈盛面无表情的跟在姬晏礼身后,周兴面色一变,忙冲着赵子聪使了个眼色。
可赵子聪的眼神却死死黏在一旁的陆安锦身上。
“这位就是陆家大小姐吧,早就听说九千岁娶了镇国公府嫡女,不成想竟是如此一个妙人。”
姬晏礼神情一冷,挡住了赵子聪打量的视线,冷笑道,“赵公子和秦国公的恩怨可了了?本督可听说秦国公扬言,日后见赵公子一次打你一次呢,赵公子这么多年不回京城,不会是怕了秦国公吧?”
五年前赵子聪当街调戏秦国公幼女,被秦国公知晓后,直接提剑杀进了赵家,扬言赵父不会教子,便由他来管教,省的成日在外惹是生非、丢人现眼。
当日以赵子聪被吓得屁滚尿流,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而告终。
而今又听姬晏礼提起往事,赵子聪瞬间黑脸。
周兴暗骂一声蠢货,见赵子聪是在难当大任,便只能自己上前对着姬晏礼行了一礼,故作惊讶的看向他身后的陈盛。
“陈大人怎的跟九千岁在一起,难道是王爷找您来临安城有要事?”
回应他的是陈盛的一记白眼,“周
大人对陈某倒是关心的很,只是陈某为何在临安城,又为何和九千岁在一起实在与周大人无关,当然,也跟兆王无关。”
见状周兴便知他已然知晓,是兆王派了人去杀他。
只怕也知道了临安王之死和姬晏礼无关。
他心里盘算了番,着急把事情飞鸽传书告知谢离,也好让他早做打算。
但赵子聪显然却不是个会看眼色的。
方才姬晏礼的警告并没有让他收敛,他上前一步略过姬晏礼,目光从上到下将陆安锦扫视了一番,而后笑道,“早知道陆家大小姐是如此妙人,当日我便登门求亲了,也省的大小姐如今独守空房、实在可怜,只是……”
“赵大人慎言,敢当着本督的面这样说,赵家是活够了不成?”
姬晏礼眼中的杀意吓得连连后退,直到躲到了周兴身后,看不见姬晏礼那骇人的眼神才作罢。
目的达成,周兴也不愿陪着赵子聪在外丢人,见他畏姬晏礼如虎,便趁机将人劝回了府。
陆安锦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悠悠问道,“我听人说赵家姐弟一母同胞,乃是双生子,兆王妃赵熙然跟赵子聪可相像?”
将她眼里的戏谑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