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锦吃了半只烧鸡,又喝了陈盛送上来的清水,吃饱之后总算没那么难受了,也有了心情跟陈盛闲聊几句。
陈盛拿了绳子,想把她再绑回去,陆安锦忙道,“这位大哥,能不能给我换个姿势,方才那个姿势实在太难受了,我手脚都麻了。”
陈盛手下动作一顿,到底没再反绑她的双手,只是将她的双手和车门绑在了一起,又拿黑布给她蒙了眼。
要把她嘴给堵上时,陆安锦还在道谢,“谢谢大哥,大哥你真是个好人,那大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姓什么,一路上总不能只‘大哥’‘大哥’的叫你。”
她被蒙住了眼,看不见对面人的表情,正当她以为陈盛不会告知自己姓氏的时候,陈盛堵了她的嘴,开口道,“陈,我姓陈。”
马车足够大,借着陈盛给自己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这一夜陆安锦到时在马车里睡了个好觉。
但京城早就因为她的失踪乱了套。
姬小朵睡醒不见她,哭闹着要找娘亲,梨香给她穿戴好,牵着她的手到了医炉,绕着医炉里里外外找了数圈,都不见陆安锦的身影。
甚至整个别苑,都没找到她。
梨香本以为陆安
锦是又出去找草药去了,但直到太阳落山都不见她回来,梨香便知出了事,匆匆喊人去找姬晏礼和陆荣江。
二人得了消息,自是马不停蹄的到了别苑。
姬小朵一见姬晏礼便哭着扑到了他的怀里,哭得好生伤心,“爹爹,爹爹,娘亲被坏人抓走了,小朵要娘亲。”
“小朵不哭,爹爹一定会把你娘亲找回来的,小朵不哭。”
姬晏礼低头哄着怀里的女娃娃,抬起头再看向院子里的下人时,神情顿时冷了下来。
“你们今日有谁见过夫人,在哪里什么时辰,一一说来。”
别苑里的人都知他的脾气,闻言见过陆安锦的人便都上前按照要求答了。
最后确定陆安锦在午时进了医炉后,便再也没出来过。
闻言梨香哭得极其伤心,“小姐,都是我害了小姐,要是我跟着小姐一起到医炉来就好了,小姐就不会出事了。”
陆荣江亦是老泪纵横,“贤弟,可知道是谁所为,锦儿这几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成日里不是围着小朵打转便是摆弄那些药草,又会得罪什么人?”
“大哥,这些人应当是冲我来的,”姬晏礼眸色微深,想起了自己昨日离
开时,在别苑门前探头探脑之人,“大哥放心,他们既然是冲我来的,掳走安锦应当也是为了跟我谈条件,她不会有什么危险。”
“你这别苑也守卫也太少了些,总不能因为自己不住在这,便不顾锦儿和小朵母女的安全罢?”
陆荣江忧心女儿,说出口的话也带了几分责怪,墨月气不过想上前理论,却被姬晏礼一个眼神拦了下来。
什么不顾陆大小姐的安全,这别苑瞧着没有什么守卫,但自家主子在别苑内外安插的暗卫可都是个中好手。
最让人郁闷的是,陆安锦被掳走,这些暗卫竟然没一个人发现。
还是姬小朵一个奶娃娃发现的。
墨月心底郁闷得很,下定决心等找到陆安锦,一定好好给这些人松松筋骨。
“安排人手出去家家户户的搜,顺着能走马车的大道,也多派些人手沿路去追,安锦不会骑马,他们带着她只能坐马车。”
姬晏礼吩咐了一番,抱着姬小朵进了屋,陆荣江紧随其后。
二人关上了屋门,陆荣江焦急之色不减,直截了当的问,“既是冲你来的,你可能猜出是谁所为?”
姬小朵早在自己怀里睡了过去,只是
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珠,睡得也有些不安稳,倒似在做什么噩梦,二人说话时也压低了声音。
“有猜测,但并不敢确定。”
看姬晏礼神色不好,陆荣江叹了口气,到底没再追问,只临离开时又道,“贤弟,我跟知素就只有锦儿这么一个女儿,自小娇娇贵贵的养大,不曾让她吃过半点苦,当初让你娶她大哥也知是强人所难,你若当真对她没有情意,等找回她来,你们二人便和离吧。”
“我镇国公府总不至于养不起她和小朵。”
陆荣江说完,急匆匆的走了,自然也没看见身后姬晏礼失神的模样。
这日夜里,满京城大街小巷灯火通明,陆家护卫和东厂的人几乎将京城掘地三尺,但始终没找到陆安锦的身影。
陆荣江更是担忧,他何尝不曾想过,耽搁了四个时辰那些人只怕早就出了京城,但不找过了总是不死心。
出了京城,他又该往哪里去找陆安锦,陆荣江神情怅然、茫茫无措。
姬晏礼却趁着无人注意,带着林公公进了宫。
他深得帝宠,又是残缺之身,进出宫廷自由的很,他到长曦宫的时候,徐莹莹早就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