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过耳不忘。
姬晏礼心下震惊,越发笃定姬小朵就是自己的女儿。
他看着陆安锦忙来忙去的身影,渐渐跟四年前的雨夜重合,在自己的眼前越来越清晰。
陆安锦准备好了药浴,临出门时对着姬晏礼说道,“明日起就不用继续泡这药浴了,等我写副药膳方子,每日用这方子补着就是。”
姬晏礼体内的毒实在棘手,就算是穿书早就知道剧情的陆安锦,三年来都没找到能根除这毒素的办法。
好在经过这三年的摸索,她总算知道了原书中说的解毒的关键——冰苋草的踪迹。
原书中并未交代姬晏礼中的到底是什么毒,只说生长在极寒之地的冰苋草可解,陆安锦看书时只当无聊时的消遣,如今要找这冰苋草,可好生费了一番功夫。
“有味药材可以解你体内的毒,但找起来怕不容易。”
“无妨,你把那药材的名字写了给我便是。”
姬晏礼穿着衣服,比陆安锦看得开,“既然知道这药草可以解毒,便是有了希望,剩下的差人出去找便是了,总比之前什么都不知道的强。”
陆安锦点点头,去书案前写了可能有冰苋草的
地方,又画了冰苋草的模样,交到了姬晏礼手上。
“冰苋草喜寒,多生长在极寒之地,可以派人多往北方去找。”
姬晏礼接过看了一眼,便交到了墨月手里,脚步匆匆的出了别苑。
墨月跟在他身后,低声道,“爷,方才有人在这附近鬼鬼祟祟,已经处理了。”
姬晏礼脚步一顿,“可抓到活口了?”
“那人一被发现就吞了毒,”墨月摇摇头,“不过瞧他的招式应当是锦衣卫的人。”
“锦衣卫?苏家的?”
墨月有些惭愧的又摇摇头,“暂时……还没线索……”
“如果你一直是这个效率,那用不了几日那些人就会要了我跟你的性命。”
“属下知错,属下现在就去查,”墨月额头冷汗直冒,低头认错。
“跟手下的人说一声,让他们去找找这个冰苋草。”
姬晏礼把陆安锦画的图纸交给了他,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毕竟他树敌太多,这样的事几乎每天都在发生。
可不想这决定竟差点害了陆安锦一条性命。
陆安锦送走了姬晏礼,又哄睡了姬小朵,自己便去了后院的医炉。
因着能解姬晏礼体内毒素的药草,满
京城的药铺都不好找,自己又要根据他体内毒素情况随时更改药方,为了方便,陆安锦便干脆在后院留了间院子,做了医炉。
院子里晒着她采回来的药草,也有她从药铺里买回来的,想起自己采回来的药草还有些没拿出来晾晒,她便进了屋。
只是她刚进屋,还没来得及去看背篓里的药草,一柄长剑就横在了她的脖子上。
长剑的主人黑衣蒙面,身后站着的几人亦是同样的打扮。
“陆家大小姐,得罪了。”
为首之人开口还算客气,“我们大人有事和陆大小姐商量,还请陆大小姐跟我们走一趟吧。”
陆安锦想说不,但这些人却显然不是在跟她商量,直接堵了嘴将她扛上了肩膀,翻墙出了别苑,将她塞到了别苑外的马车里。
而后一路出了京城。
光天化日之下,这些人敢直接掳了自己就跑,可见不是一般流寇山匪。
陆安锦手脚别捆,眼上还蒙了一块黑漆漆的布,只能在心里默默数数计算着他们到底带着自己走了多久。
她起先还怀疑是不是柳氏找来的人,因不满自己帮着陆荣江将程知婉娶进了门,如今程知婉有了
身孕,柳氏和陆晴霜被赶到了别苑对自己心生怨恨,才有了这么一出。
但这些人脚程极快,路上即便听出休息,也都是悄无声息、井然有序,倒像是行伍出身。
柳氏一个无权无势的后宅妇人,哪里能找来官兵帮自己打家劫舍。
不是柳氏,那又会是谁?
陆安锦正想着,马车却忽然停了下来,她心里的数也数到了三万开外,这些人已经带着她走了有四个多时辰。
她现在又累又饿,被捆住的手腕有些发麻,肚子也咕噜噜的叫起来。
这些人能带着自己走这么远,可见没想要自己性命,那就给自己一口吃的啊,要是自己饿死了他们也没办法交差吧。
许是听见了她心里的呐喊,只听外头有人掀了车帘钻进了马车,给她解开了手上的绳索,又取下了蒙住眼睛的黑布。
外头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马车里没有点蜡,借着外头的月光,陆安锦只能瞧见对面是个身形高大的男子,他手里拿着一只用油纸抱着的烧鸡,递到了自己跟前。
“陆大小姐可不要想着跑,这样的荒山野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