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还在一天天的过去,沈澜教会何月如如何做衣服之后,觉得还可以再找几个学徒,扩大成衣的生产模式。
如果有可能,她还可以在村里租间没人住的房子,建个缝纫厂。
只是这裁缝机不好弄。
“诶!茂学,你一直住在城里,有没有听说我们镇上哪家有卖旧裁缝机的,我想弄几台,教我们村的姑娘学做衣服。”
周四从镇上回村的路上,沈澜趁着陈茂学开车的功夫,打听了一下旧缝纫机的事。
一台新缝纫机按照市场价是120元,但是那些成衣厂淘汰下来的旧缝纫机,一台顶多三十多、四十多的样子。
要是赶上运气好,还能买到质量差不多的,价格还不贵的。
沈澜最近卖衣服,已经攒了好几千块,除了给沈南预留下来的学费、家里的日常开销费用之外,剩下的钱已经足够沈澜采购一批旧的缝纫机。
只是这买缝纫机的路子不太好找。
现在改革开放的风气已经在南方掀起,但是像小城市这里,一般的大厂还是归国家统一管制。
他们淘汰下来的旧机器,又都是由国家安排人,统一收购、回收。
沈澜不找点关系的话,压根买不到这些。
“买缝纫机啊?那你怎么
不买点新的。新的干活快不是吗?”
陈茂学朝后面看了一眼,然后又很快将头转了回去。
透过倒车镜,他盯着沈澜白白净净的脸,微微笑了笑。
“现在镇上的缝纫厂就两家,他们那里的缝纫机,都是好几十年前的。我估计他们厂是快干不下去了。”
陈茂学估摸着说道。
沈澜听到缝纫厂干不下去了,眼睛就是一亮,她朝前坐了坐。
“他们干不下去不是更好吗?我们正好回收他们不要的裁缝机,兴许在价格上,还能压一压。”
沈澜心里已经开始有点激动了,但陈茂学很快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你倒是想的容易,那缝纫厂是国家出钱开的,就算是缝纫厂干不下去,那也得是国家来人盖章,这缝纫厂里面的东西,才能拿出来卖。要不然谁卖,谁就是偷。”
陈茂学笑嘻嘻的说道。
他很喜欢沈澜有事能够想到找他帮忙的这种感觉。
让他感觉自己被需要了。
沈澜高涨的情绪瞬间蔫了下去,她重新回去坐好,心里很不是滋味。
缝纫厂她是必须要开的,要不然以后沈南上学,小北北喝奶粉,上小学的钱,都能压垮她。
还有……妈妈的病,要是早发现,兴许还有救
。前世母亲就是死于癌症晚期,这一世重来,她一定要未雨绸缪。
可是治疗癌症的钱,多的就像无底洞。
沈澜想着这些,心里那种迫切想挣很多钱的念头,就越发的强烈。
陈茂学从后视镜看到沈澜不说话了,他微微皱了皱眉。
二十几分钟后,沈澜回了家,陈茂学也重新开车回了城里。
他刚进城,就直接将车开到了西一缝纫厂门口。
西一缝纫厂里,有个技师是他的老同学。
在缝纫厂门口等了一会儿,保安大爷就将张良从厂里叫了出来。
“诶!良子,这呢!”
陈茂学靠在厂门口抽着烟,远远看到张良从厂里出来,连忙将烟摁在墙上,大喊着朝张良招了招手。
张良也朝他挥手,接着就在厂门口做了登记,和陈茂学去了缝纫厂旁边的茶楼。
陈茂学的家就是城里的,家里不差钱。
“好端端的请我喝这么贵的茶,你小子该不会是摊上什么事,来找我借钱来了吧。我可告诉你,我家还有个母老虎,借钱免开尊口。”张良半开玩笑的照着陈茂学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茶很快上来,是今年新从山里收来的毛耳茶。
服务员刚将茶水倒上,阵阵茶香就从杯口溢了出来。
张良有些等不急,直接端起一杯茶,噘着嘴,滋滋吸溜的直响。
此时茶楼里面的人不多,也就压根没人会指责他。
陈茂学盯着张良,一时半会儿不好开口,但想到自己的女神还为难着,只好逼了自己一把,说道:“张良,看在咱们兄弟多少年的份上,我还真有个事情要求你,当然,这个事跟借钱没关系。”
张良本来被一口水烫了嘴,听陈茂学说不是借钱,人就又立即淡定下来。
他盯着陈茂学,不问,但是眼神是在示意陈茂学接着说。
陈茂学捏着桌上的杯子,嘿嘿笑了两声,“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让你帮我在西一缝纫厂搞几台缝纫机,最好是能搞到新的,但要是只有旧的也行。”
“搞缝纫机?你又没姑娘,搞缝纫机送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