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姐高菲打了电话,向她诉苦,她到爽快,说:“去他特马的表现证明!你有空来分行,带你的学籍登记表、成绩单、毕业登记表、毕业证书,还有你的身份证,把奖金领走!”
回到协安的第三天,晚上突然接到妹妹兆宁的电话,我有些奇怪。我家打电话不方便,要么去斜对门的老干部家借打,要么在街口的小店里打收费电话。
哈哈,肯定是她已经接到人民医院的录取通知了。
“大哥、大哥。”
嗯?她的声音怎么有些颤抖?不像是因高兴而激动的呀。
“兆宁,怎么了?嗯?说话呀!”
“大哥、大哥,我、我……”她竟然有些哽咽了。
听到她身边妈妈的声音,“来,我来说。”
我头顿时大了,心跳也快了。
妈妈的声音虽然镇定,也掩饰不了内心的不安甚至慌乱。
“妈妈、妈妈,怎么了?兆宁怎么了?”
“兆一,你别急,听我说。”
妈妈深深叹了一口气,才说:“今天上午,同兆宁一批的那四个同学,都接到了人民医院的录取通知书,可是兆宁的没有。她去问了,说是对她的外调有问题,暂时不能录。”
我身上的汗就开始冒了。我家社会关系比白纸还干净还简单,什么外调问题?
“是、是、是要送礼么?妈妈,那我们赶紧送礼呀。”
“
不是送礼的事,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人家也没有堵死,只是说的过一段时间再说。这个时间盲目的送礼,先是不知道究竟送给谁,就是知道,要是送错了,就麻烦了。”
妈妈显得很焦虑,她停了停,又说:“还有一件蹊跷的事。”
什么事?我的心又一收缩。
“房东刘镇长的爱人下午找我,说要收回我们家住的房子。唉,都租了将近于二十年了,也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要收回去。说是给我们二十天的时间搬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么多年的老宾主,说要搬就要搬。”
我呆了呆,一时根本摸不到头绪。
“兆一、兆一呀,你也莫急,等两天于说、等两天再说。”妈妈又来安慰我,“你安心上班,莫出什么差错哟,听到么?”
我能说什么呢?嗯了一声,沉重的扣下电话。
发了一阵呆,也想不明白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康成粮又伸头缩脑的进来,在一边看着我。
我从值班室出来,晚上星明月亮。走到空旷的院子里,墙边有一个水龙头,走过去拧开,冷水在头上一冲,激的打了个哆嗦。一边揩干头发,一边往院子外走去。
兆宁和母亲的无助面孔,一直在我眼前晃动。
我却是如此的无奈!
路边突然窜出一条野狗,盯住我看,我顿时火气冲上来,直接冲向它。
野狗低声吼一声,想吓退我,看到我一副拼命的样子,只好掉头跑开,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