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不明白,”原振业连连摇头道:“这个是我理解不了的。如果再有宴请的话,堂弟你一定要想个办法来推脱掉,这样喝酒,不仅身体受不了,而且还会耽误了许多的正事呢。”
“那好办,”原振衣爽快地笑着说:“再有宴请的话,就说我们已经定下来要去看望一些亲戚了。”
“那好吧,就按你说的来做,明天县里的干部们可能还有这样的安排,到了吃饭的时候,如果还有宴请,你可得给我推脱掉。”原振业笑道。
“明天还要去考察座谈吗?”原振衣问道:“堂哥,你对开发家乡的石英资源还真的有兴趣啊?”
他本来以为,原振业这几天的考察就是为了给县领导们一个面子,顺便跟着混吃混喝就当是了解故乡的风土人情了,但他听原振业的话音,觉得原振业对考察一事还是挺上心的。
“为什么没兴趣呢?”原振业笑着反问了一句,接着胸有成竹似的说道:“我就是个商人,商人就是为逐利而生的啦,这话说出去不会被故乡的亲人耻笑吧?很多人都有仇富的心理,这其实是不对的。财富虽然不是世人生活的必须品,但是有了财富便可以做更多的事情,比如说慈善。虽然因为财富本身会衍生出许多的罪恶,但是财富本身是无罪的。既然家乡的石英资源这么好,有利可图,我们好好琢磨琢磨,有可能在石英上面发一笔大财呢。”
“堂哥的意思是……?真的想在家乡投资了?那你准备从哪一方面下手呢?”原振衣疑惑地问。
“要做就做大的。”原振业斩钉截铁地说:“灯管厂灯泡厂或是石英砂没什么搞头,我对玻璃制造这一块倒是有些兴趣。”
“哦——“原振衣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对考察石英资源一事这么上心呢。”
“那你还到处去考察那些灯管厂石英厂干嘛?抓紧把老玻璃厂这事定下来不就完了吗?”原振衣对原振业的行为有些不解,又追问了一句。
“这个不忙,凡事要三思而后行,”原振业冲原振衣狡黠地眨了眨眼睛,道:“兵法里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我多考察几家企业,先让县里的领导们摸不透我的心思,到时候等他们急了,我再突施冷箭,这叫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在我回去之前,和县里签属一份投资意向书就可以了,这个玻璃厂,它跑不了,而且,我所争取的利益才得达到最大化……”
原振衣有一种瞬间晕眩的感觉,看来,海外归来的这个堂哥其实也是一肚子的花花肠子啊,恍惚之间,原振衣觉得眼前原振业的形象一下子变了,再也不像他表面上看上去给人感觉的那么忠厚老实,温和的外表下掩盖的其实却是一颗狡猾的内心呢。
“哦——”原振衣冲原振业伸出了一个大拇指,频频点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堂弟,你对这件事怎么看?有没有投资入股的想法?”原振业见原振衣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用一种挪谕的口吻冲他说道。
“你说我呀?入股玻璃厂?”原振衣笑道:“我也没做过生意呀,再说了,我也没那么多的钱……”
要买下这个废旧的老玻璃厂,再重新引入新的生产线开工投产,那可不是一个钱两个钱就能做到的,光是那一大块地皮吧,租赁费用恐怕就得上千万,还有老玻璃厂欠银行的近千万的债务要还,一个利见不着就得先搭进去两千万,至于以后的前景如何还是一个未知数呢。
原振衣对挣钱很感兴趣,对赔钱可是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堂哥,你可得想好了,要是愿意接手玻璃厂,那你赶紧回去筹钱去吧,我这儿可拿不出多少钱来……”他干笑了两声,充满歉意地冲原振业摇了摇头。
“你就别骗我啦,”原振业似笑非笑地看着原振衣的眼睛,道:“你有没有钱我能不知道吗?看看你手腕上戴的表,看看你腰里围的皮带,表是法国的奢侈品名表卡地亚,而且还是限量版,皮带是lv,这两个英文字母本身就是一种尊贵身份的象征。没有个几百万,你会买这么贵的表?会买这么名贵的皮带?你说你没钱,谁能相信呢?”
普通老百姓工薪阶层不认识这些奢侈品的牌子,原振业年轻时候就走南闯北,他可是认识的,原振衣的身价,他从原振衣的衣着穿戴就可以判断个八九不离十了。
“这都是别人送的,送的……”原振衣嘿嘿地干笑了两声,讷讷地说道。
“行了,别给我装了,真人面前就别说假话,”原振业笑着说:“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和我联手买下这个老玻璃厂?你出多少钱不限,有多少算多少,到时候按出钱多少来分摊股份,等新窖炉烧了起来,我保证让你的股份翻上十倍不止……”
“我可不入那个股,玻璃厂那个烂摊子是个无底洞呢,一两千万扔进去连个水花都打不起来的,十倍的利润在哪儿呢?”原振衣的头摇得跟货郎鼓一样,眨巴着眼睛,实在猜不出原振业的自信心从何而来。
“你是在担心什么?怕堂哥我会害你吗?”原振业把头伸到了原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