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有这种事?”原振衣不可置信地问道。
一个地处偏远山区的风门修行门派,也没有遭到灭门剿杀这种灾难,门中几位修行高手却莫名其妙地死得死,亡的亡,失踪的失踪,而且连门中的修行都断了根基,这说出去只怕还不够人笑话的吧?
“说来惭愧呀,”罗思远接着道:“罗霄长老所说确实属实。当年本派掌门失踪之时,正处于国内战乱期间,门中弟子本来就人才凋零,林掌门和顾长老以及几位师兄这一去,门中竟然只剩下了我们师兄弟几个和两位师叔,偏巧我们几人还都没有修习本门的依水寻峦诀,平时只是偏重于精神术的修炼和推演之术的研究。无奈之下,本门只好舍弃了作为傍身的风水秘术,只是将精神术和推演术传承了下来。幸好新z国成立后,世间再无兵灾之苦,百姓生活安定,国家渐趋富强。南依社经过了几十年兢兢业业的发展,人丁又渐渐兴旺了起来,这才有了现在这个样子……”
听了罗思远的诉说,原振衣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想笑又笑不出来,想说什么又觉得不合适,没有了风门显学的南依社还能叫南依社吗?跟外面的公司集团也相差不远了。他只好干咳了两声,道:“这个……这个这个嘛……幸好,南依社宗门还在哪……”
“要不是苏掌门当年牵头把我们剩下的几个人聚拢在一起,南依社恐怕早就不复存在了……”罗思远一脸无奈道。
想一想,当年的南依社还真是可怜,门中只剩下几个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和两个只会推演术和精神术的长辈,这几人当时没有把宗门内的行李家当分一分,各自回各自的高老庄过小日子去,也算是难能可贵的了。
“说出来不怕原先生笑话,”苏齐春苦笑道:“当年,罗思远师叔还跟着上任传功长老学过几天的依水寻峦诀,后来又把他所学的教给了我和罗霄师弟,我们学到的就更是皮毛中的皮毛了,再往下一辈的弟子中,就更没有人愿意修习这种不成气候的风水秘术了。”
苏齐春说完,自嘲似的摇了摇头。
原振衣这才想明白,在跟罗林对阵时,为什么罗霄和苏齐春两人能够稍稍抵挡一下那幻法大阵的威力了,原来这两人也是修习过地气灵枢运转的。
原振衣听到这里,站起身来,团团抱拳道:“原来南依社是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传承下来的,苏掌门及众位长老功不可没呀。”
众人也赶紧站起来还礼。
世人都有好为人师的特性,其实这都是各人心中所执的一丝虚荣心在作祟,说白了就是好逞能。原振衣当即头脑一热,一股豪情壮志油然而生,他脱口而出道:“如果苏掌门及诸位不嫌振衣功法粗鄙,我倒是愿意把我在秘法修为中的一些心得体会拿出来与各位交流切磋一番,以相互印证,共同探讨地气灵枢之妙……”
众人听了原振衣的这番谦逊的话语,都是心头一愣。这是要干嘛?这是要公然收徒啊。
修道之人,尤其是世外修真宗门,可是把自家的心法心得看得比生命还重的,绝不会轻易把自己修习的秘法法诀告知别人。原振衣现在却要把自己的秘法教给南依社众人,这得担当了多大的勇气和责任哪?
但是他们却不知道,原振衣所修的风水秘诀并不属于哪门哪派,而是传承于一代地师刘沉。
地师的传承在江湖八大门中属于一个特殊的存在,并没有不得把功法传于外人的规定,而且,就是刘沉自己,一辈子也是不断地在寻找着秘法传人。他在教授原振衣风水秘术的时候就已经说过,原振衣并不算他的正式弟子,如果他找到了合适的传人,他与原振衣之间的师徒关系到时也会自然中止。
原振衣教授南依社众人风水秘术,也等于是在替刘沉寻找合适的传人,此举当然算不上违背师门之训。
在场众人哪里听不出原振衣话里的意思?这个年轻人就是南依社的贵人哪。于是,苏万春带头,扑通一声给原振衣行了个跪拜之礼,余下之人见老掌门跪下了,也纷纷拜伏于地,拱手行礼。
原振衣说是大家一起共同探讨,这是客气话,其实就是他要传授大家秘法心得。而且他的秘法修为高超,连罗林那样的强人都被他打得跌落山崖,有这样的高手指点,南依社的风水秘术的复兴有望可待。
“原先生如此大义之举,叫我南依社上下感恩不尽哪,”苏万春抱拳道:“如果原先生能在我南依社屈尊停留一两个月,我南依社愿意尽起我宗门之资,以报先生大德……”
原振衣赶紧把苏万春扶了起来,让这么一个八旬老人三番两次的给自己下跪,他的面子上也的确过意不去。
“苏掌门与各位长老太客气了,”原振衣抱拳道:“天下风门是一家,只要是有维护江湖道义,维护国家安定团结之举,我原振衣必不辞辛苦,倾囊相授。”
原振衣愿意留下来教授大家风水秘术,这可是南依社众人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他从几千里之外,一路护送宗门圣女苏小小的阴魂回家,又不惜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