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振衣被安排在了离草堂不远处的客房小憩,有专门的外门执事弟子给他烧好了热水,并伺候着他洗浴完毕,给他拿来了一身新的傣族服饰换上,几名外门执事弟子这才将他引到了膳堂用饭。
原振衣在大木桶里泡了二十分钟的热水澡,感觉浑身的疲乏感一扫而光。他换上了一身从里到外的新衣服,整个人显得容光焕发,精神抖擞,再加上大战刚过,手刃酋狳,真的是意气风发,春风得意马蹄疾。
晚饭并没有耽误多少时间,大家都饿了,简单的喝了几杯酒,吃了几大碗米饭,众人便纷纷离开了。
两名外门执事弟子引着原振衣去客房休息,苏齐春知道原振衣爱抽烟,特意让人送了一条红塔山过去,还有一壶已经泡开的普洱茶。
苏万春和罗思远以及南依社一众人等却没有休息,他们吃完饭后,连夜审问了孙宗周和林步卿等人,并搜查了他们的宿舍,结果,也并没有审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孙宗周和林步卿两人虽然已经被罗林收买,平时分别收受了罗林不少的好处,但是两人根本就不知道罗林是冲虚派的卧底,只是知道罗林有觊觎南依社掌门之位的野心,平时给他做了些铺垫工作而已。
至于他们交代出的收受了罗林多少好处一事,倒是一查便有了些眉目,因为在两人的住处,分别搜出了大量的金钱财物,大体上也和他们俩交代出来的数目相符。
第二天一早,宗门里派出了由六名内门弟子加上六名外门执事弟子组成的搜查小队,绕山越梁前去鹰嘴崖谷底搜寻罗林的尸体,结果,一直到第三天的早上,派出搜查的十二名宗门弟子才回来,他们报告说,经过仔细的查找,在鹰嘴崖谷底并没有找到罗林的尸体,甚至连有人从崖上摔落谷底的痕迹都没有发现。
苏万春和南依社宗门的几名长老的心情一下子便沉重了下来。
既然原振衣于绝壁间能寻得生机逃出生天,那罗林在坠崖的过程中并没有跌落到谷底摔死,也是抓到了什么机遇趁机逃走了,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也许罗林在下坠过程中被伸出山崖的树枝给挂住了,也许是他的身上带有飞爪绳索,也许他也曾偷偷的修练过攀崖之术,这谁又能知道呢?
反正,罗林没有死在崖底,逃了出去的可能性非常大。
原振衣和罗林双双坠崖,又双双死里逃生,这也太令人震憾了。
高人就是高人,不服不行啊。
“我在事前推演过,罗林那贼子命不该绝于此时,他应该尚有一线生机。现在看来,事实结果果然与我推演出的结果相同……这也许就是人们所说的天意吧……”老掌门苏万春一脸黑线,若有所思地说。
“老掌门的意思是,罗林那贼子并没有在鹰嘴崖下面摔死?他还活着?”罗思远惊奇地问道。
“推演的结果就是这样,罗林的死期应该未到。至于他此时是死是活那我就说不准了,但在崖底下没有搜寻到他的尸体,那很有可能,他还活着。”苏万春道。
大家听了苏万春的话,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罗林还活着,这是大家都不愿意面对的事实。以罗林的心性和歹毒的行事手段,只要他还活着一天,南依社就存在一天的危险,众人心里的那个结就无法解开。
一头凶狠的猛兽,日日夜夜盯着你,偏偏你还不知道它到底藏在什么地方,这不由得不让人担心吊胆。
“罗林这狗贼大概还真的活着呢,”苏齐春又爆出了一个猛料:“在前天晚上原先生刚从绝壁间攀登上来的时候,他就说过,他也推算过了,罗林那个逆贼死期未到,很可能还有逃出生天的机会。现在看来,原先生的推断果然应验了。”
此时,原振衣作为南依社的恩人也应邀在座,听了苏齐春的叙述,他干咳了两声,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天心能体,天意难测,罗林即使没死也必受重伤,此时也已不足为虑。我等只应顺应天道,顺势而为即可。不管怎么说,罗林那逆贼已经暴露,计谋也没有得逞,大家以后只需小心防犯就好。乘此门中巨变,南依社诸位正应当同心协力,重整宗门,以免此种祸事再次发生……”
这一番大道理当然无可辩驳,于是诸人皆抱拳称是,称颂原先生的大恩大德。
原振衣也抱拳一一回礼,称自己也算是风门中人,铲除冲虚派逆贼也是他的份内之事,大恩大德什么的他倒是不敢当,很难得的谦虚了一回。
“原先生所言极是,我南依社宗门已经到了非整合不可的地步了,我这个做掌门的难辞其咎啊。”苏万春一脸悲愤之色道:“等处理完眼前这一堆事情,我就引咎辞去南依社掌门之位,专心研究我的易理推演之术。南依社要想发扬光大,只是仰仗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老掌门何出此言?”罗思远道:“南依社这些年的发展是有目共睹的,这里面包含着您多少的心血大家也是看得到的,您要是卸去了掌门之位,下面这些年轻人恐怕压不住场面哪……”